我意識逐漸回籠,把臉擡起來,眼神滿滿聚焦。
看着近在咫尺的臉龐,忍不住将毯子往上拽擋住臉,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孤爪研磨逆着落日餘晖,那雙貓瞳好像比身後的昏黃要亮,他慢慢後退,耐心地重複一遍:“月,再睡下去會趕不上新幹線。”
“诶?啊,好的。”腦袋昏脹,我下意識聽從他的話起身。
孤爪研磨盯着我的手:“喜歡這個毯子嗎?”
啊?
我聞言低頭,看見手裡的毯子連忙疊好放在沙發上:“不不不不,這就走吧!”
這回事徹底醒神了,我到餐桌那邊拿起背包背上,感受着輕巧的重量還有點不适應。
來時沉重的背包早已卸貨,我一身輕松的跟在孤爪研磨身後出了大門。
往車站走的時候,我忽然想到黑尾鐵朗,于是好奇地看向身側的孤爪研磨:“黑尾前輩是研磨的鄰居嗎?”
“是,怎麼了?”孤爪研磨點頭,轉過頭便和身邊的人對上視線。
我嘟囔:“我都已經做好會看見黑尾前輩的準備了。”
“阿黑他今天有事。”孤爪研磨說完轉過頭看向前方,有事是真的。
“真好。”
聽到這句話,孤爪研磨唇角翹起。
孤爪研磨一路将我送到新幹線,我對着被進站口隔開的孤爪研磨揮手道别,臉上帶着笑容:“再見啦,研磨!”
“到宮城記得發郵件。”少年的貓瞳裡也流淌着笑意,雖然很淡就是了。
我自然一口應下:“好——”
一路上都保持着好心情,就連回到家聽見隔壁日向翔陽的哀嚎聲都不覺得吵鬧,甚至覺得還挺美妙。
我記着孤爪研磨的叮囑,一到家就發了郵件給他。
今天算得上是忙裡偷閑,我洗好澡就坐在電腦面前再一次研究起條善寺與和久南。
其實在開始研究的時候我也有驚訝到,我居然認為烏野能赢到最後。
額妹經!
第二天社團活動的時候,我看着認真訓練的隊員,忽然就覺得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豪氣萬丈地将那一沓即使精簡過後也很厚的資料交給烏養教練,看着眼裡一下湧出淚花的烏養教練,心裡的那種成就感忽然消散得一幹二淨。
不,不僅是烏養教練。
今天一天排球部的人都很奇怪,一個個都用那種充滿父愛的眼神看着我,想起那種眼神我打了個冷顫。
太可怕了。
接下來這樣的訓練日常一直持續到十月份合宿的日子,又是熟悉的半夜出發。
我是真的想要個人靠着睡覺,可是唯一符合身高的女生是潔子學姐,如果和潔子學姐坐那麼仁花醬就要落單。
以谷地仁花的性格估計會緊張的死掉,所以不行。
那麼男生裡隻有日向翔陽,可這個傻狍子睡覺流口水打呼磨牙。
就算他不打呼磨牙,那口水也勢必會淹沒我,所以也不行。
我太難了。
上車後将拎着的包放到頭頂的行李架上,以我的身高當然是跳着放的。
以我多年的經驗,這個包它應該老老實實的被扔上去,可今天它有些叛逆。
我連忙伸手去接,結果一隻手半空截住,穩穩當當地放上行李架。
啊......有種不好的感覺。
“不是優等生嗎?怎麼除了身高可憐意外,智商也變得可憐起來了呢?”
果然。
月島螢收回手,插兜看向我:“不會找人幫忙嗎?”
“仙女都是用飛的。”我沒好氣地回他一句,明明是好話,就不能好好說?
越想越氣,我哼哼兩聲向他道謝:“謝啦。”
月島螢一副被噎到的表情,啧了一聲坐下。
看見他也不自在,我心裡頓時舒服多了。
坐下的時候看見身邊空曠的座椅,頓時悲傷起來。
此時似有青蛙的叫聲:
孤寡孤寡孤寡孤寡孤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