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角紅紅的看着我,問道:“什麼事?”
“現在回到觀賽席上,表現得安定些,告訴大家大地前輩沒有大礙。”我把手帕塞到她手裡,托起她的手,與她對視着:“能做到嗎?”
那雙藍色的眼眸,像是大海。
溫和,又令人心中安甯。
被這雙眼睛注視着,谷地仁花心中逐漸安定,深吸一口氣,目光變得堅定起來,點頭說道:“能做到的!”
看着谷地仁花的背影逐漸遠去,我轉過身透過醫務室門上那一小塊玻璃窗去看裡面的情況。
醫生正在檢查詢問,澤村前輩坐在病床上時不時回答幾句,站在一旁的烏養教練臉色凝重。
烏養教練一直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我敲敲門走了進去。
聽見聲響,烏養教練在看見來人後臉色緩一些:“新垣,回來了?”
“是的。”我走過去擡頭仰看着他,開口勸說:“教練您先回去吧,這裡就交給我。”
“可是……”
“我也是這麼想的,新垣可是很可靠的,教練不用擔心。”澤村大地笑了笑。
烏養教練點點頭,“那就拜托你了,新垣。”
“好。”
在烏養教練走後,沒過多長時間醫生也檢查完了。
無腦震蕩現象,口腔出血和疼痛較重,等待一段時間觀察後确認無礙勉強可以上場。
大地前輩在醫生的要求下躺下,我從旁邊拽了一張椅子坐在床邊。
看着他瞧着是輕松的,面上卻還是露出一絲擔心,我問道:“大地前輩是在擔心比賽嗎?”
澤村大地無奈的笑了一下,點點頭承認了:“新垣覺得會怎麼樣呢?”
“我嗎?”我沒有安慰他說些漂亮話,想了想,說了實話:“不樂觀。”
澤村大地苦笑:“果然是這樣嗎。”
澤村大地之于烏野,是如同地基一般的存在。
而一下失去地基的烏野,雖然看似穩定,實則就像一棟危樓。
就要看新地基能不能頂得住了。
不過,我覺得沒問題。
“要相信緣下前輩啊,能夠牢牢鎮住烏野狂躁二人組的人可不容小觑。”我半開玩笑着說。
澤村大地聞言笑了起來:“緣下确實很可靠。”
“就算烏野這陣會動搖不安,但緣下前輩會頂住的,其他人也會一起頂住。”我認真地看着澤村大地,“因為大家一定要給大地前輩準備好下一個舞台。”
聞言,澤村大地怔愣了片刻,回過神來笑道:“嗯。”
澤村大地:“不過我們兩個都默認是緣下啊,菅知道了一定會鬧起來。”
新垣月:“......就是這樣才會覺得是緣下前輩。”
這時候的時間對于澤村大地來講是難熬的。
看着身在病床心在賽場的大地前輩,我喊來醫生請她再次診斷一下情況。
醫生讓澤村大地将棉球吐出來,檢查了一下口腔出血的狀況,發現已經凝血後便點點頭說沒問題了。
澤村大地立刻翻身下床,匆匆忙忙地和醫生道謝就往外走。
對醫生鞠了一躬,又說了聲謝謝,我往外追去。
這陣緊繃的神經一松,就感受到小腹那裡隐隐作痛。
止疼藥不是麻藥,該疼還是疼啊。
就算追上去也進不去賽場,跑的也就沒有那麼急,我始終落後他三五步的距離。
澤村大地将門拉開,卻又猛地停下動作。
站到他身邊,從那個縫隙依稀能夠看見賽場上的情況,隻是看得不大方便,我又去看大地前輩。
他眼裡帶着一絲欣慰。
澤村大地一邊看着比賽一邊問道:“新垣就不好奇為什麼不進去嗎?”
“難道不是大地前輩擔心打亂現在的節奏嗎?”我笑眯眯地回答。
今天的事,對于烏野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我們兩個就透過這門縫來觀看比賽,想要趁我們主将不在拿分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堅持到我們崩潰也是不可能的了。
場上的每一個人都在努力地處理緊張的局勢,我看着努力做點什麼的日向翔陽忍不住笑了。
“這樣明年也能安心了啊。”澤村大地笑着和我說道。
“嗯。”
場上的比分一直咬的很緊,我看着依然能穩住的大地前輩感歎着不愧是主将。
這裡比起觀衆席距離賽場要更近,我能清楚的聽見緣下力的喊聲。
“日向!不要慌!”
“良好的跳躍需要什麼!!”
日向翔陽大聲的回答他:“需要良好的助跑!!”
已經不用擔心了。
這不是做得很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