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黑拳場,不論生死,隻論輸赢。
拳擊場開賽之前都會開設賭盤,帶有□□性質的拳擊賽更能刺激觀衆的荷爾蒙,同時也是拳擊場營收的大盤。
季舒在二樓的包廂見到了那個新來的硬茬子Aphla,看不清樣貌,正低着頭正往手上纏綁帶。
拉莫爾的神色略微帶上了點失望:“黑德,這就是你說的狠角色?”
這也不怪拉莫爾失望,這個新來的很是瘦削,他的對手看起來就狠的多,一身蠻彪壯的肌肉,骨骼粗壯,光是身型就比他大了一個維度。
擂台上,主持人正激動的介紹着這次賽事的重磅嘉賓:“赤狼,拳擊場上的常勝将軍,至今已經取得八連勝的戰果,今晚他将再次出戰,能否豪取九連勝?”
地下的觀衆大聲喝彩,大把的籌碼押注到他面前的紅色箱子裡,射燈和酒精推動着觀衆骨子裡的好戰情緒,沸騰的人聲幾乎要穿透房頂。
而賭場大盤上的押注比例已經來到了驚人的九比一,壓倒性的勝利,很顯然,幾乎是所有人都認為赤狼會赢。
緊接着,新來的Alpha走上台,他頭發很長遮住眉眼,整個人沒什麼表情。
主持人看着一邊倒的押注,為了提高賠率,賣力的吹噓介紹着:“這位,是從荒星來的钺,曾一挑六滅掉一支星際海盜小隊,身手矯健,今晚,這位拳擊場上的新人選手能否終結赤狼連勝,摘得桂冠?”
而相比起對赤狼的歡呼喝彩,觀衆顯然對這個對手很不買帳,有喝倒彩的,也有些狂熱的賭徒看到這巨大的賠率,給他押注。
黑德走到幾人身邊,微笑:“可不要小看他,剛來第一場就把我這的一名大将撂下了台。我做拳賽這麼多年,很少看走眼。”
“幾位要不要下注?”
拉莫爾幾人上次來的時候,見識過赤狼的拳擊賽,一身肌肉力氣也很大,對待對手幾乎毫不留情的下狠手,差點徒手将那人的頭顱捏碎,選擇給他下注。
季舒看着一邊倒的賠率,倍感無聊,他聽說過荒星,那裡也叫垃圾星,幾乎都是被驅逐的星際流民,各個為了生存不擇手段,沒有法律和規則,混亂而瘋狂。
相比起這次拳賽,季舒更好奇他是怎麼從荒星回到這裡的。他想知道的事就要立刻得到答案。
黑德聽到他問題,沒有隐瞞聳聳肩說:“自然是花了大價錢給他辦了居住證。”
拉莫爾很了解商人逐利的本性:“你這麼好心?”
“钺有個病的很重的妹妹,荒星的醫療條件救不了,他給我簽了賣身契,隻要他不死,就一直是我的拳手。”
岑知稀從來沒去過帝星以外的地方,很是震驚:“他妹妹得了什麼病?”
“好像是天生腺體方面的缺陷,具體不太清楚,隻知道要動手術。”黑德看這這個不谙世事Omega眼神裡流露出來的同情,早已麻木腐蝕的内心冷笑着,面上卻不顯山露水。
“钺除了拿出場費,也能拿一些押注的提成比例,不過按照這個賠率,湊夠手術費大概還得幾年吧。”他故意這樣說着。
果然,岑知稀幾乎沒有猶豫,就将手中的籌碼全給了侍應生:“我押這個人。”他指着钺說。
季舒站在旁邊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向岑知稀,如果說先前對林亦惟說的話還不太信,現在完全相信了,這種人也難怪會被私生子大哥奪權哄的團團轉。
他又想到了沈鹜,如果是哥哥的話,也會願意為了自己做任何事吧,隻是哥哥永遠不會落到這個地步,他永遠強大可靠。
忽然,他的目光落到看台邊,剛在過道攔住他們的Aphla正将兩大箱籌碼押注給赤狼,眼裡幾乎是狂熱的兇猛。
黑德注意到他的視線,很貼心的解釋:“這個凱裡是赤狼的狂熱粉絲,每場都押注,這次也算是下了血本了,估計是覺得穩賺了吧。”
季舒眼裡閃過一絲厭惡,計謀浮上心頭:“如果他輸了呢。”
林亦惟偏淺色的眼瞳閃過一絲幽光,勾起唇角:“你想做什麼?”
季舒沒有回答,徑直對黑德說:“我要押注給钺,押到賠率扳平為止。”
黑德臉上浮現出一絲訝異,激動又試探的說:“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需不需要謹慎點?”
“那就不是你該管的事了。”季舒浮現出散漫又漂亮的微笑,語調強硬的發号施令:“你隻需要做到,以後那個叫凱裡的蛆蟲再也無法進到這裡就行了。”
拉莫爾吹了聲口哨,在一旁鼓掌:“黑德,按他說的去做就是了,這點錢對他來說可算不了什麼。”
黑德心放了下來,這麼大手筆的客戶,凱裡自然就成了被抛棄的棄子,他喜悅之情溢于言表:“好的好的,我馬上去辦。”
這次他沒招呼侍應生了,親自起身就要出去,又被季舒叫住。
他深知利益誘人,那個叫钺的拳手既然能為了妹妹簽死契,那就是他的軟肋,如果他把籌碼再加重一點,是不是獲勝的幾率就越大呢。
“你跟他說,隻要這場拳賽他赢了,他妹妹的手術費我來出,并且讓總院最權威的醫生親自主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