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Sa’和‘Toru’,連起來确實是悟(Satoru)呢。”社畜覺得這個名字非常耳熟,想來一定是之前總是聽着小毛團和貓貓球“Sa——”和“Toru——”叫個不停的緣故。
“五條悟。”小男孩坐在旁邊,又重複了一遍完整的姓名。
社畜也禮貌性地自我介紹:“啊……你好,我是社畜。”
五條悟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她一眼,看見她沒什麼别的舉動,聽見這個名字也毫無反應,看起來真的并不是咒術師。
隻是……依然用着化名,看來還是不信任他。
總覺得有點火大。
但他并沒有表露出來,隻是偏過頭,裝作不在意地望向遠方。
雪怪還在下面遊蕩,他們默契地暫時不打算準備下去,沉默了一會兒,社畜艱難地低下頭認錯:“對不起,我之前并沒有意識到……你其實是個人……就是說……希望你不要感到困擾……”
“沒事的……”五條悟依然看着遠方,耳尖卻微微發紅。
因為身體變化,他之前也出現了一些無法控制的生理反應,比如說過度誠實、非常不得體和暴露内心想法的炸毛什麼的……
兩個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決定共同揭過這一篇章,對之前的一切避而不談。
社畜好奇地問道:“但是……小弟弟,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其實是人呢?”
就算不能說話,也有很多辦法吧,比如在空中比劃,或者沾水在桌面上寫字什麼的。
“因為不能确定你的陣營和目的。”少年的聲音平淡而冷漠。
社畜欣慰地看着他,露出慈祥的笑容,真是一個聰明又機敏的小孩,看來家裡和學校的安全教育做得十分到位。
就這麼帶着笑容,她若有所思地歪了歪頭:“所以你是親密度進化的類型吧?”
因為越來越信任她所以進化了什麼的。
“不是的,”五條悟微微蹙眉,飛快地否認了,眼簾下垂,依然不看社畜,“是心裡想變強的時候會進化。”
……啊,社畜心裡浮現出無數熟悉的劇情橋段。
什麼在生死攸關的危急時刻,因為想要保護訓練師的強烈願望而突然進化,非常王道的套路。
與此同時,雪怪搖搖晃晃地走遠了,他們兩個似乎可以扒着樹幹滑下去。社畜把手套脫下來,遞到五條悟面前:“給你,雖然可能大了點,但是可以保護你的掌心不被樹皮劃傷。”
“不用。”五條悟言簡意赅地拒絕。
“小孩子不要為了裝酷逞強,即使你以後和别人吹牛‘我不戴手套從8米高的樹爬下去了’我也不會拆穿你的。”社畜露出無奈的表情,強行把他的手拉過來,準備把手套給他戴上。
……誰會要吹這種牛啊,五條悟不屑地想。
可是……胸口又有奇怪的、暖暖的感覺。
可就在社畜握住他的手時,卻突然沉默了。
面前看起來養尊處優的小男孩卻擁有着一雙和外表不符的手,掌心和指節處都有變形鼓起的厚繭,皮膚的質感極為粗糙,甚至還能看到不少細小的泛白傷疤。
這絕對是一雙……習慣戰鬥的手。
她這才恍然想起面前的人似乎好像其實是非同一般的動漫角色,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那個,小弟弟,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不會也和奇犽一樣是殺手吧……她心驚膽戰地想。
五條微微眯起眼睛想,不能對普通人暴露咒術界的存在,但是在這種不知道陷入了什麼困境的情況之下,似乎也可以通融。
“是咒術師。”五條悟語氣平淡,同時也在觀察社畜的反應。
社畜的表情竟然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你也在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讀書?”
五條悟微微一怔。
普通人怎麼會知道這個?之前也有認識東京的咒術師嗎?五條悟警惕地打量了她一眼,心想,就算要去高專,他也應該是去京都的才對。
……雖然為了逃避家裡嚴厲的管束,去更遠的東京,似乎确實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還沒到入學的年齡。”他謹慎地順着社畜的話往下說。
“啊……”社畜随口回應道,腦子裡卻在呆呆地想,之前那個同樣是藍眼白發的青年,究竟叫什麼名字來着?
可惡,再怎麼不擅長記别人的名字也該有個限度吧!明明就是不久之前認識的人诶!怎麼會連這種事情都忘了,不會工作和熬夜給她的大腦造成了不可逆的損傷吧?!
——“我——叫——悟——哦——”
——“悟。”
刹那間,好像突破了什麼無形的封鎖,有點拽的青年聲音,和稚嫩清冷的童聲,重疊在她的腦海中。
是悟啊!
她恍然大悟地擡頭看着眼前的小男孩,藍眼澄澈,面容逐漸與之前的青年重合。
分明就是同一個人嘛!怎麼會沒發現呢?
“怎麼了?”五條悟擡眼問她。
“沒事。”社畜面無表情,迅速地把手套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