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蘭面如白紙,連連幹嘔卻仍壓不過那惡心感。
第二天,殷紋芏起來便是大鬧,聲稱自己要和殷玉峰離婚,按捺住身體的不适推着自行車就想走,她不知自己掉進狼窩,還沒走出一半的路就被村民攔住。
早在殷玉峰攔不住也勸不住這個妻子時,他的内心就充滿了火氣,此前的柔情蜜意成了笑話。此時看她被攔住也有心要給她個教訓,說道:“各位叔伯,我這妻子不懂事,就勞煩各位叔伯幫玉峰勸着點,我先回去。”
結果自是不用多說。
殷紋芏盡赤在路上,泥漿白斑布滿全身,到了後來便是條野狗都能過去。
李若蘭心地善良,早在殷玉峰走時就想找棍子揮開村民,可無奈手從棍子中穿過,壓根碰不到拿不起,隻能眼睜睜看着殷紋芏被欺辱,氣得直掉淚。
時間流轉得很快,這天過後,殷紋芏變了。
她不再抗拒與男人發生關系,反而積極踴躍,這倒叫原本不在意的殷玉峰吵鬧起來。
“玉峰,大度些,你又不是輪不着。叔伯也不是外人,你怎能如此傷他們的心呢,就算叔伯他們是外人,父親可是自家人,你和自家人置什麼氣呢。”
殷紋芏慢悠悠梳着頭發,嘴角含笑,看丈夫像是個調皮的孩子,用他原本的話堵了他的嘴。
殷玉峰氣急敗壞,開始了成日成日和旁人厮混不着家的日子,而殷紋芏看着他幼稚的抗議舉動隻笑得更無奈。
他還在為自己得不到的利益憤怒且幼稚的抗議,而她卻已經躺在了公公身邊吹枕邊風。
“玉峰最近老是出去找别的女人,一點也不把我放在眼裡,要是我最近跟了别人我也就不說這話了,可……可紋芏最近跟的是您啊,他也不想着您,盡跟你吃味兒對着幹,還時不時的說咱倆的冷言冷語,我要不是看在他是您兒子的份兒上,我能叫他這麼指着我的鼻子罵嗎。”
“好了好了,你們畢竟是夫妻,有什麼事情多說說就行,這麼委屈幹什麼呢。”
殷紋芏一拍他的胸膛,半起身抹淚,“那我可不是委屈麼,您是沒聽見他說什麼,他說我賤,要是早知道我跟您一起,就不該娶我,就該讓我和您這個半截身子埋進土裡的老色鬼湊做堆……”
話未說完,老頭子眉頭一皺,“他真這麼說?”
“那還有假。”
“這混賬東西,老子才五十,且活着呢!放他娘個厥詞!”
殷紋芏半撫着他的臉,語調纏綿,“所以人家也不想跟他多說什麼,您正壯年,體力都比他好了不知多少,他那樣污蔑您,就叫他去找别的女人吧,人家不稀罕他了,我……我想為您生個孩子。”
不論多大歲數,男人都是喜歡聽女人崇拜的聲音,他一下子被勾了魂,手探進幾乎大敞着的衣領,“你是想生個孩子還是想要生孩子的過程,嗯?”
老頭子手勁大,又懂花樣,殷紋芏整個人癱在他身上,呵氣如蘭,說話的那聲音喲,軟媚的叫老頭子後背都麻了,“人家都想,咱們先開花後結果,先要個閨女吧。”
聽到閨女二字,老頭子眼神有一瞬間的不自在,又随着殷紋芏的動作轉而抛之腦後。
“那你這段時間可得日日陪着我才能有閨女。”
“說這話做什麼,我定陪着您。”
李若蘭木着張臉,看着殷紋芏日日把着老頭子,裝柔弱,叫老夫妻兩人生嫌隙,又叫兩父子勢如水火,她遊走于殷家上下,仗着老頭子的寵愛,仗着肚子裡的孩子,把殷家攪得天翻地覆。
懷胎十月,瓜熟蒂落。
殷紋芏果真生下一個女兒,即便是再厭惡孩子的父親,她也不打算把這份恨意牽扯到孩子身上,精心養了大半個月,不日就是孩子的滿月,殷紋芏滿心歡喜想要送他們一個“驚喜”,卻沒想到滿月當天自己先行收到了對方準備的。
十二月初四。
宜祭祀。
殷紋芏疲憊地睜開雙眼,感覺自己像是睡了一個世紀,好久沒有睡過這麼安靜的覺了,可真舒服啊,她忍不住又打了個呵欠。
等等,安靜?
孩子呢?
她猛地直起身,卻被眼前的一幕看得皺緊了眉。
此時恰逢日落西山,初春的夕陽格外奪目,映照在殷村村民的臉上,就顯得衆人臉上的顔料異常妖冶,領頭的村長裝扮的更是繁複,衆人微微垂頭,口中低聲吟唱詭異的詞語。
“你們在做什麼?”
村民們整齊劃一的轉頭瞪視她,口中吟唱卻沒停,三五分鐘後才停止。
“你們在做什麼?”殷紋芏又問了一遍。
然而卻無人理睬她。
村民的動作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