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兩人商議之際,紅英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去了。
“呀,可不能讓她逃了。”阿九當下便想掐訣攔住紅英,誰知并無半點用處。
她驚愕地看着自己的手,不死心的再試了一次,還是沒用。
法術失效了。
“三月,怎麼回事,怎麼我的術法和靈力都沒有了?”
她邊跟在紅英身後邊問。
【宿主等等,我去查一下。】片刻後,三月回來說:【宿主,附身原主是普通人,現在你成了她,你就變成了普通人,是用不了的。】
“那她現在也不是人了啊。”
【那她也得修煉才能有靈力啊。】
阿九無語凝噎。
她回頭看了一眼周娥,原本如花似玉的姑娘現如今渾身血肉模糊隻看得見人形,而在她原本的心口處位置還插了把利刃。
這是防止她沒死絕嗎。
到底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才能叫人受這樣的苦楚。
她心中快速默念了段往生咒,氣呼呼地跟上紅英。
出去後才發現,這原是間郊外的莊子,莊子地廣且下人稀少,怪不得那女兇手敢直接殺人。
阿九眼見着紅英換了身衣服,用一塊半新不舊的布頭裹住炮制好的人皮,穿過大街小巷,進了一家宅院。
阿九已從系統處得知她所附身之人的身份來曆,見此宅院就明白過來,這是原身的家。
周宅。
紅英一踏進宅子就換了副愁苦面相,每當走動間與宅中丫鬟小厮碰面,她便幽幽歎氣。
“紅英,小姐近日如何,可有消瘦?”說話的是周夫人房裡的粗使丫鬟。
她歎了口氣,說:“還是老樣子,我不過說了兩句老爺夫人的好話小姐便發脾氣趕我回來了。”
聽了這話,那丫鬟長籲短歎,直說她不容易。
“咦,你這包裹裡是什麼?一股子味兒。”
“哦,你說這個啊。”紅英毫不在意地舉起袋子伸到她面前,“回來的路上從屠戶那撿的下水和豬皮,我想尋個時間鹵着吃,你要不,我分你點兒?”
那丫鬟捏住鼻子鄙夷地退後兩步,“這物件兒我可無福消受,你自己個兒吃吧。”
說完便匆匆走了。
紅英笑着别過那丫鬟,一轉頭笑意蕩然無存,提了提手中的布包,一路上便如方才一般搪塞過去。
她深谙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這個道理,回了房間大喇喇的把布包放在桌上。
尚未來得及喝口茶水,周夫人便差她去主院問話。
紅英關好房門,跟着前來喊話的丫頭進了主院,請禮問安。
周夫人問:“我兒阿娥近日可還好?”
“回夫人的話,小姐精神頭足,隻是小女子提起老爺夫人,小姐便又發了脾氣不願與我多說。”
聽聞這話,周夫人愁的歎了口氣,感慨道:“這丫頭性子如此大,這可如何是好,都是老爺慣的她,如此無法無天。”
大丫鬟錢缇在一旁遞上茶水,說:“小姐還小呢,天真爛漫又心直口快,不似那些滿肚子主意算計,心眼子都快多成篩子了。夫人也不必多慮,左右莊子是咱們府上的,周遭也沒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家,小姐清清靜靜的住着,等紅英把嫁衣繡完了,氣消了,自然也就回來了。”
周夫人點點頭,轉頭對跪在地上的紅英敲打,“原本阿娥說要找人做嫁衣我便是不同意的,女子的嫁衣當由自己親手繡制,可那孩子脾性大,我不同意便與我鬧脾氣,至今都住在莊子裡不願回來。你是我兒舉薦的繡娘,手藝如何我也不多說,你旁的不用做,隻管早日把我兒的嫁衣繡完,也好叫阿娥早日歸家。”
說完又對錢缇說道:“吩咐下去,繡娘一應需要的物件都備應妥當,吃穿用度上更是不能馬虎,再多找個粗使過去伺候下繡娘的起居衛生。”
“是,夫人。”
紅英磕頭,“紅英多謝夫人,就這兩日,小女子定當完成小姐的嫁衣。”
錢缇送紅英出了院門便去吩咐底下人做事,紅英目不斜視往自己的房間走,走到一半忽而停下,回頭看向主院的房門,心底冷笑。
早日歸家,歸的是誰可就說不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