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踉跄着沖出洞穴,魔域的無邊黑暗瞬間吞噬了她單薄的身影。她不知該往何處去,隻能在黑暗中無助地奔走。
她曾天真地以為自己是特别的。
以為他指尖的溫度,眸中的柔軟,都是獨予她一人的恩典。
如今才驚覺,原來魔神垂憐,從不是誰人的專屬。
一滴淚無聲墜入永夜,連回響都被黑暗吞噬。靈曦站在無邊的虛無中,突然明悟:
最痛的不是求而不得,而是發現自己...從來都不是例外。
"魔神沒有情絲...你這份癡心,注定錯付..."
宇神的判詞在腦海中炸響。她可以忍受初魔沒有情絲,可以忍受永遠得不到回應,卻無法忍受——他給予姒嬰的溫柔,與給予她的竟如出一轍。
她終于明白,自己最深的執念從來不是"魔神無情",而是"魔神獨對她有情"。數百年來構築的幻夢,被姒嬰的一個夢境擊得粉碎。
她突然低笑起來,笑聲裡混着血絲。多麼可笑啊,一個器靈竟妄想獨占神明。可這份愛本就是淬了鸩毒的蜜露,明知緻命卻飲鸩止渴。
"爹爹..."
魔神沒有情絲,那些溫柔不過是造物者對器物的憐惜。可即便是這樣微不足道的施舍——
為何連這點卑微的特殊,都要被殘忍剝奪?
這一刻,她甯願自己真的隻是件沒有心的器物,而不是這個痛到撕心裂肺的...癡人。
她蜷縮在黑暗的角落,任由濁氣将自己層層包裹。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鮮血順着紋路滴落,卻渾然不覺疼痛。因為此刻最痛的,是那個無法逃避的認知——在他眼中,她與旁人并無二緻。
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要求魔神對誰好,可那份愛卻驅使她生出這種妄念。她不允許,也不願接受,他對别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