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澤聞言,眉頭緊蹙,語氣中滿是沉重與無力:“可靈曦終究隻是一個人,如何能承受得住魔神那無盡的痛苦與怨恨?悲苦怨憎如洶湧的波濤般向他襲來,即便分離出邪骨,也無法為他減輕絲毫。我們既不能摧毀同悲道,也無法為他分擔分毫,隻能眼睜睜看着他被黑暗吞噬,被恨意侵蝕。”
冥夜凝視着遠方,聲音低沉而堅定:“正因如此,靈曦才顯得至關重要。她是魔神心中唯一的軟肋,也是我們唯一的希望。若她能慰藉他,哪怕隻是片刻,或許也能延緩他滅世的步伐。我們無法改變魔神的宿命,隻能将希望寄托于她,為衆生争取一線生機。”
稷澤沉默良久,終是長歎一聲:“隻是苦了這孩子...”他的目光落向遠處歡聲笑語的靈曦,“她本不該承受這些,她本可如桑酒那般無憂無慮。”
“這是她的宿命。”冥夜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也是她自己的選擇。我們能做的,隻有相信她,并竭盡全力為她争取更多的時間。”
微風輕拂過玉傾宮的花園,隐約傳來桑酒與靈曦的交談聲。稷澤原本正欲離開去與冥夜商議要事,聞聲不由側耳傾聽,嘴角漸漸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隻聽桑酒輕歎一聲,指尖凝聚出一顆瑩潤的珍珠把玩着:"初凰姐姐曾說過,神族孕育子嗣極為不易,往往需要萬年靈力的滋養才能順利誕育。我與冥夜成婚這麼久,卻始終..."她頓了頓,聲音漸低,"看來我還需更加勤勉修煉才是。"
靈曦正想着洗髓印雖能淬煉仙髓,卻對孕育之事毫無助益,又忍不住想象若是有了孩子,會繼承冥夜的龍族血脈還是桑酒的蚌族特征。她柔聲安慰道:"這事也急不得。冥夜日日都要去神兵營當值,你們相聚的時間本就不多。"
桑酒手中串着珍珠鍊子,聞言擡頭,眼中帶着幾分羞澀:"可他夜裡都會回來的..."聲音漸低,耳尖微微泛紅。
靈曦眨了眨清澈的眼眸,滿臉天真地問道:"一夜的功夫能做什麼呢?"
桑酒的臉"騰"地紅透,手中的珍珠鍊子差點滑落:"這種事...一個時辰便足夠了..."
不遠處的海棠花叢後,稷澤死死咬住下唇,肩膀不住地抖動。冥夜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一把捂住稷澤的耳朵,把他拖走。稷澤拼命掙紮:“我還沒聽完呢!你捂我耳朵幹什麼!”
靈曦困惑地蹙眉,低聲自語:“神族...不都是要兩日的嗎?”
“嘩啦”一聲,桑酒手中的珍珠散落一地。她手忙腳亂地去撿,結結巴巴道:“兩日?!胡說什麼呢,哪有人能...”突然頓住,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着靈曦,震驚道:“莫非...魔神當真如此...勇猛?”
靈曦這才意識到失言,臉頰燒得通紅,連忙蹲下身幫着撿珍珠,恨不得把臉埋進衣領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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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的纏綿結束後,靈曦疲倦又餍足地蜷縮在初魔懷裡,幾乎快要睡着。朦胧中,她忽然輕聲呓語似的問道:“你為什麼...這麼久?”
初魔有些困惑,将她摟得更緊了些,低聲問:“什麼?”
她迷迷糊糊地往他懷裡又鑽了鑽,臉頰貼在他心口,聲音輕的如同夢呓:“桑酒說...雙修一個時辰便能足夠...為什麼你那麼久...”
初魔僵在原地。魔神之軀與凡俗不同,雙修本就需要更長的時間。她這是...嫌棄自己?心中忐忑了許久,他終于帶着一絲自我懷疑,小心翼翼地試探:“你...不喜歡我久?”然而,靈曦已經沉沉睡去,呼吸均勻而綿長。
初魔開始回想每一次親密的過程,她的表情、她的回應,試圖從中找到答案。他陷入了漫長的自我求證中,心中隐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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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玉傾宮内。
冥夜對桑酒的話也陷入了沉思。他本是怕傷到她,才将時間控制在一個時辰内。龍族在那方面本就強一些,她是嫌棄自己...不夠努力嗎?想到這裡,他的眼神暗了暗。于是,這一夜,桑酒注定無法再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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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初魔與冥夜在一次偶然中相遇。兩人目光交彙,彼此的眼神中都帶着譏諷與不屑。
冥夜心中冷冷道:“真是個變态。”
初魔心中嗤笑一聲:“沒用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