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真不滿得看了季一帆一眼,又看了下庚申,說:“愛幹淨講衛生,您有啥意見嗎?”
季一帆擺擺手,連回答都懶得回答。雖然,從見到庚申到現在,不足兩個小時,期間庚申隻說過兩個詞。但是,季一帆很肯定,他-庚申,就不是一個普——通——人。
不是普通人的認知,使季一帆迅速對庚申産生了親近感,或者更具體的說,是一種保護欲。庚申不愛跟陌生人,不,是跟任何人有語言上或者肢體上的接觸。離開學校時,他沒有跟他的舅舅AKA金老闆告别。此時袁真跟他坐在三人沙發的兩頭,而袁真是可以順利讀出他表情表達的人,對他的生活細節了如指掌的人。這樣的鐵子,他不發一言,卻在袁真叫自己“老季”時開口糾錯。就“帆哥”兩個字,已經把袁真驚的脖子差點扭斷。
季一帆有種直覺,他覺得金老闆或許也發覺了,那就是,庚申對他,有一種無法解釋的信任和好感。而這對金老闆來說,太過意外,以至于金老闆用一種不容拒絕的方式,要求他把房子租給庚申。季一帆感覺金老闆幾乎是急切的把庚申打包給他了,而且絕不接受退貨。
季一帆上了三年金老闆的課,加入他的小組有兩年的時間。平時跟金老闆的接觸時間很多。不論是在學校裡還是私交上,金老闆對他都關照良多。當然季一帆本人也夠優秀,幾乎是金老闆的私人助理了,當然,是沒有認證的那種。不然,金老闆也不會那麼順口的稱呼他“帆哥”了。
雖然金老闆說話直接,但是很有分寸,是邊界掌握王。這還是第一次,季一帆看到金老闆的失常。季一帆不禁回憶他在金老闆辦公室時自己的言行,以及庚申的。他可以肯定,庚申沒有出過聲,從他進去到倆人走出來,庚申一個字也沒有說。那,就是在庚申的表現上了。
季一帆微微皺起了眉,當時,他邊開玩笑邊推門進去以後,才看到庚申。那麼庚申什麼表現呢?從金老闆介紹他倆認識到拉郎配似的塞給他一個租客再到安排晚飯。從頭到尾,庚申隻是點過兩次頭,看過他一眼。
“啧”,季一帆不自覺的伸出左手食指在下巴上來回滑動。突然,一隻大手猛地在他眼前放大。他條件反射的伸出右手,立馬擰住大手的手腕,順勢扭了一下。
“哎哎哎”伴随着袁真的呼痛聲,季一帆立刻松開了右手,瞪着他說“你幹嘛,突然對我伸手?”
“我?突然?”袁真一邊揉着手腕,一邊瞪着季一帆說“我倒是想問問你,什麼毛病?本來好好的在說話,一下子你就沒反應了,我才對你揮手的。你是不是練過?怎麼速度這麼快,力道也大。”
季一帆真是服了自己了。連忙跟袁真道歉“不好意思啊,剛才走神了。”一邊在内心吐槽自己,今天這個走神走的忒頻繁了點。這可是你的上帝,你剛收了對方幾萬塊的房租,這個服務質量要跟上啊。
“你的手怎麼樣?我天生力氣有點大”季一帆對着袁真說。同時瞥了庚申一眼,發現他剛把視線從自己的臉上挪開。
“袁真”季一帆開始服務上帝們:“剛才你提的要求,我要聯系一下再回複你。不過按照你的這個要求,費用會比較高,這個”,他還沒說完,袁真就擺擺手。好滴,收到,上帝不在乎錢。
“我會先聯系我熟悉的一個家政阿姨,她幹活認真,為人老實。”看袁真點點頭,季一帆接着說:“那我們現在去廚衛看看。”
看了一圈,袁真提出要添置一個保溫桶和新的碗碟外,都很滿意。他對季一帆說:“你家這個裝修風格倒是既耐看又實用,雖然電器的型号有點老,不過挑貨是行家,選的機子都是實用型的,價格應該都不便宜。而且,看得出,保養的都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