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袁真再次坐回餐桌邊，手上拿着一個冰袋，給紅腫的雙眼做冷敷時，季一帆開始收拾桌面和餐具，庚申回房間換衣服。被哭包袁‘濕透’的睡衣，直接進洗衣機。

三人重新調整後，還是選擇在餐廳繼續對話。從窗戶進入的陽光更多了，差不多整個餐廳都沐浴在秋日的暖陽之中，加上溜溜播放的舒緩音樂，環境氛圍很适合聊一天‘硬核’話題。

庚申煮了一壺水，每人一杯，暫時不是用來喝的，而是讓每個人的手邊有點東西，從心理學的角度，熱水，有一定安撫人心的作用。

庚申雙手輕觸粉色杯身，繼續剛才被哭包袁打斷的内容：“大頭，我不願意跟他們同處一室，是因為，他們身上時時刻刻會散發水腥味。”

季一帆了然的點點頭，袁真則是一臉茫然，“水腥味？”他重複“是什麼氣味？”

季一帆回答：“下雨天，尤其是大雨或暴雨的時候，河水會有一股臭味，也可以稱之為水腥味。一般來說，有兩種原因導緻：其一是一些城市采用‘合流式’排水系統，雨水和污水會通過下水系統一起排入河道，污染河水從而産生臭味，這種情況在位于河川下遊的大城市尤為常見。比如東京有個區域就是如此。其二是在汛期，泵站會将城市排水系統中的水排入河道，以防止城市内澇。這種排水方式會導緻河底淤泥被沖起，釋放出難聞的氣味。”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難道是現場百度？”袁真疑惑的看着季一帆。

季一帆向他揮了揮空空的雙手，笑了笑，說：“你忘記我的專業是地理啦~人文地理和社會分析的學習雖然不多，不過也會涉及一些城市規劃的内容。此外，我們組經常跟着金老闆去野外，接觸的人多，有時聽他們閑談，會有很多收獲的。”

“哦”袁真點點頭：“帆哥，看來你也是學霸一枚啊。”

“也？”季一帆直接挑出他話裡的重點。

“對啊，你、申兒，還有我。”袁真理直氣壯的陳述事實。

“真的嗎？袁真也是學霸？”季一帆看向庚申，用目光發問，得到肯定的點頭後，又轉向袁真，意味深長的将他從頭到尾，細細的看了一遍。

“幹嘛？帆哥你打算重新認識我嗎？”袁真有點被懷疑的小小惱怒。

“你可真是一個寶藏男生啊！”季一帆一句話就讓袁真轉怒為喜，繼續說：“我很期待你未來的戀愛對象。”

“這什麼跟什麼啊！”袁真有點小羞羞的叫嚷。

“真的，我是真的有感而發，跟你實話實說來着。”季一帆認真的對袁真說。然後，又看向庚申：“抱歉庚申，打斷了你的話，請你繼續。”

庚申不介意的聳聳肩，開口說道：“他倆身上的氣味，我不用刻意嗅吸，它始終存在。跟他們在一起，我有種被拖入水底的窒息感。當然，這是我長大以後的認知。小時候，隻是感覺跟他們在一起非常不舒服。”

“那麼，後來你可以跟他們共處了，是不是表明，他們的氣味消失了？”袁真馬上問。

“氣味變淡了，而且會有變化，這些在我特地嗅吸的時候，會察覺到。林以明說，他們的狀态也在調整。”庚申停頓了一下，繼續說：“畢竟，他倆也一直在接受心理咨詢。”

“你父母？”季一帆不禁開口。

“之前并沒有，林以明在跟我接觸之前，先跟他倆見過兩次，應該是他的建議吧！”庚申接着開始推理環節：“自從在小舅舅處得知他也認識林以明之後，我曾想過，也許，讓我父母接受心理咨詢，是小舅舅的建議，并通過林以明來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