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盛髒話沒聽懂,但據對方面部表情推測,應該不是什麼好詞。
于是,她走到那個嘴髒的男人面前,無甚表情地俯視對方。
男人被她看得不自在,動了動蹲麻的腿。
下一秒,攬盛的腳就踹在對方臉上,男人流着鼻血,鼻梁骨斷了,牙齒直接飛出去好幾米遠,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他在罵我,對吧。”攬盛掃了一眼旁邊的人。
“是是是,您打得好。”“撲通”一聲,男人說着說着就跪在地上,之後,房間裡便傳來接二連三的跪地聲。
“跪着幹嘛?”攬盛問。
“跪着……跪着好回話……”男人嗫嚅道。
“把暈了的、動不了的背上。”攬盛沒什麼興趣似的收回視線,“跟我去警局。”
一衆騙子都不敢忤逆這尊大佛,生怕她給自己來上一腳。
攬盛帶着一串人慢慢走着,到樓下的時候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她停下腳步,問:“樓下有看守?”
她來的時候是樓頂進的。
但是顯然這幫人不能走樓頂。
她忽然一停,騙子們都膽戰心驚。
不是沒人嘗試走後面逃跑,攬盛就跟後腦勺長了眼睛一樣,有人跑一下就抓回來了。
不管人跑得多散。
攬盛點點頭:“把他們也帶上”來都來了,路過也是路過。
“醫藥費算我賬上。”
衆所周知,攬盛沒有自己的身份證,算攬盛賬上約等于算陸時許賬上。
騙子團連點頭,此時,心裡有一種幸災樂禍的快樂。
于是,攬盛走在騙子團列隊身側,跟教官一樣管教這群渣滓。
陸時許到家,攬盛也把事情解決完了。
陸時許知道攬盛去幹什麼:“唉……”
一聲長長的歎息。
【還沒結束?】
【回來的路上】
【我去接你?】
【不用,騙子很多,我要趕他們去警局】
陸時許:趕羊呢?
【在哪?】
【不知道】
【你共享一下位置,我找個最近的警局】
【好】
攬盛照做。
陸時許不知道對面多少人,幹脆找了幾個保镖開車去接。
看着共享位置上的小點越來越近,陸時許的心也稍稍雀躍。
但攬盛拒絕讓騙子坐車。
陸時許沒辦法,幹脆又把保镖趕回去,自己開車陪着攬盛遷徙這群騙子。
整整三個小時啊!
攬盛和陸時許最後也沒追回被騙的錢,無他,攬盛打得太狠了,那點錢全變成了醫藥費。
天色很晚,攬盛躺床上的時候才看見許勿通過别的同事通知她,自己微訊号被盜了。
可惜為時已晚,錢已經花出去了。
這周剩下幾天都是攬盛私人時間,要等到下周正式入職才會有正式員工一周五天上班輪流值班不定期加班出任務的待遇。
看了會小說,陸時許一夜好眠。
第二天,他破天荒起晚了。
沒辦法,攬盛一回來,好像有數不盡的攤子要手勢,幾百個屁股等着擦。
陸時許手臂遮着眼睑,第一次生出了就這麼躺下去的憊懶。
“你不去上班?”攬盛不知何時進了他的房間。
陸時許習慣了,厚重的窗簾遮住了燦爛的日光,房間裡顯得有一絲陰暗。
他動動手指,一節藤蔓自他的之間蜿蜒生長,把窗簾拉開。
他也不是沒想過像異能局裡的人一樣,隻是沒時間,這麼大的公司總不能說走就走。
陽光傾瀉而下,陸時許坐起身。
他好笑道:“你怎麼忽然關心這個?”
“今天你忘記做早餐。”攬盛一闆一眼地說。
看着坐在他床邊的女人,陸時許莫名有一種對方嗷嗷待哺的既視感。
“不好意思,我起晚了。”陸時許走進浴室換好衣服,“你想在家裡吃還是外面吃?在家裡吃我現在給你做。”
陸時許的聲音自浴室裡傳出,有種朦胧感。
攬盛盯着浴室門半晌,思索片刻:“外面吃,你要去上班。”
“這麼替我着想?”陸時許對着鏡子打理頭發,聞言一挑眉。
攬盛:“買好早餐,我送你去公司。”
陸時許:“行啊!以前都是我送你,現在你送我。”
“等我五分鐘。”
攬盛“哦”了一聲,四下打量着陸時許的卧室。
特别簡約整潔,隻有被褥有一絲淩亂。
辦公桌上擺放着幾個擺件,穿着緊身衣,頭上有奇怪的角,眼睛像燈泡。
他們被擋在電腦後方,隻露了一點,攬盛還是看見了。
“我好了。”陸時許清爽出門,他今天特意抓了一個心機發型,十分減齡。
“這是什麼?”攬盛回頭,手裡抓着一個小人。
“咳咳。”陸時許被自己嗆到了。
完了,沒藏住。
他隻能鎮定道:“哦,是我買的裝飾品。小時候很喜歡,長大了買來紀念一下。”
攬盛沒在意,把它放回原位。
“小時候,我喜歡到處跑。”這還是攬盛第一次對陸時許提起自己的小時候,雖然隻是幾句話。
“後來跑不了了。”攬盛眼裡沒有别的情緒,仿佛隻是在簡單地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