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攬盛憑什麼對祁歡言另眼相看?難不成和高成芳一樣,另有淵源?
“你為什麼對她這麼上心?”陸時許試探問。
攬盛:“我喜歡她。”
“可是,她有喜歡的人。”即使對方不是良配。
“沒關系,不是愛人之間的喜歡,我希望她過得好。”攬盛一邊倒掉做壞的奶油,一邊淡淡道。
陸時許詭異地松了一口氣。
“能問問為什麼喜歡嗎?”
攬盛轉身,笃定道:“感覺。”
陸時許:“好吧。”
“祁歡言不會嫌棄你的,剩下的交給我來?”陸時許笑。
既然不是情敵,那麼攬盛想做的他會幫忙。
好吧,就算是情敵,他也拒絕不了。
攬盛看看一臉笑意的陸時許,又看看淩亂的廚房,終于松了口。
“我要幫忙。”
“好。”
增進感情的機會,他求之不得。
陸時許替攬盛挑了個黃道吉日邀請祁歡言來家裡做客。
這可是在祁歡言眼裡彰顯他和攬盛關系的時候,怎麼能不重視?
時鐘走到十二點,祁歡言還是沒有來。
“我去接她。”攬盛等不住,站起身往外走。
還是她接過來快點。
在攬盛出門幾分鐘後,祁歡言才慢吞吞回了消息。
卻是要放鴿子!
【不,你答應過,不可以反悔,你在哪?我去找你。】
【别,我已經回家了。】
之後,不管攬盛怎麼發消息,對面都沒有回音。
攬盛眨了眨眼。
雖然之前也一直被祁歡言忽視,但攬盛并不生氣。
因為那時還不熟悉,而攬盛現在明白當時她的行為很是冒犯。
但現在不一樣,祁歡言已經答應她的邀約,臨時反悔不是好孩子。
攬盛決定把人抓回來。
人與人交往,就會産生聯系,沒有人可以離群索居。
所以世界是一張大網,将所有人織進她的懷抱。
隻要将力量注入眼部,攬盛就可以看見這張抽象的網,世界在她眼裡無所遁形。
循着那一絲聯系,攬盛找到了一輛行駛中的車。
祁歡言就坐在上面。
周圍都是鬧市,人來人往,攬盛行動受阻。
她攔下一輛出租車,囑咐司機祁歡言的方向。
沒有明确的目的地,司機駕駛得有些慢。
攬盛感受到祁歡言停下了。
可是那裡并不是祁歡言的家,那裡是一塊停止施工的荒涼地界。
如果高成芳陸時許在這裡,就會知道,這是他們抛售掉的那塊地。
高成芳的事情還是令周家心有餘悸,眼不見心不煩,這塊地便不了了之。
陸時許幹脆也放手,将地皮抛售出去。
原本的計劃,這裡是要蓋一個寫字樓的,上頭有意将A市打造成雙核心城市,這塊地就在政策之下,炙手可熱。
不過周家和高家都不是見錢眼開的家庭,而且,他們的方向也不止這一處。
最後是宋家吞下這塊地方,蓋起了商超。
可是由于資金鍊斷裂不了了之。
攬盛并不清楚這一切。
她隻是不明白為什麼祁歡言會來這裡。
進入這片裸露着鋼筋水泥的地方,攬盛四面環顧,一時間沒有找到祁歡言的身影。
卻敏銳地聽見有個男人在打電話。
空曠的地方傳來回音,攬盛湊近去聽。
“……我不管,這錢你必須給!”
“不然你的小女友就沒了!”
男人還苦口婆心地勸電話那頭的人:“我們都是宋家人,我是你叔叔,你就不能幫襯一下?”
不知對面說了什麼,男人竟是氣得直接摔了手機,還不忘狠狠吐了兩口唾沫。
攬盛沒有興趣罵罵咧咧,避開他直接找祁歡言去了。
在男人幾十米處一個隐蔽的小房間裡,祁歡言正被一群五大三粗的大漢看守着,人已經昏迷過去。
這群人一看就不好惹,手上不知道背了幾條人命。
攬盛徑直打開門。
沒什麼,就是幹。
忽然,攬盛的手機傳來鈴聲,聲音很大。
一下就将打電話男人的目光吸引過來。
攬盛側着身左右兩邊都看了看,表情很無辜。
“哪裡來的女人?”為首的男人留着闆寸,皮膚很粗糙。
他的手裡拿着槍,目光不善地指着攬盛。
“舉起手來!”老大說。
他背後的雇傭兵都蓄勢待發,緊繃的肌肉仿佛預示着他們下一秒就會暴起。
攬盛舉起一隻手,心情很好。
原來歡歡不是放她鴿子,而是被綁架了。
一邊接了陸時許的電話:“找到……”
話沒說完,老大手裡的消音槍便打落攬盛的手機,屏幕中間一個小洞。
攬盛看着碎裂的手機,唇角動了動,眼底溢出的情緒漸漸消失,變得生人勿近,身上帶着隔絕世界的漠然。
就像當初和周卓然那樣,不,比那一次還要視人命如草芥。
她定定地注視着舉槍的男人。
老大在攬盛的掌心沒有看見血,就知道對面是一個和他們一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