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溪樓從喉嚨中發出了一聲細小的嗚咽。
叫人看了覺得好可憐。
想多看看。
趙溪樓在他身下轉着圈,讨好的用腦袋蹭着他的褲腳,這些動作好像刻在基因裡一樣,天生的就知道怎麼去讨好。
隻是眼眶紅的厲害,淚積滿了才滾下來,把宋執的鞋都哭濕了。
他做遍了讨好懇求的事,嘴裡卻不肯漏一句示弱的話。
他不要讓宋執知道,自己已經變成了這幅樣子,好像離開他就活不成了。
宋執如果知道了,一定會狠狠的嘲笑他,一定會對他更差,會對他很不好很不好,趙溪樓死死地咬着嘴唇,像個執拗又不通人情的小獸。
人們聽不懂他的語言,隻覺得可笑。
“宋執,我...我不要你,不要。”
趙溪樓邊說着,邊死死地抱着他的小腿。
不是傻子就該看得出,趙溪樓已經在崩壞的邊緣。
隻要不是傻子,就該能看得穿他的欲蓋彌彰,口是心非。
宋執不是傻子,他是瞎子。
“你想要誰?”
他倒是夠民主,還問起了趙溪樓自己的意願。
管家哎呦了一聲,“上将不回來的時候嚷着要他,怎麼回來了又說不要了。”
趙溪樓别過了頭去。
管家這麼一說,他像是忽然清醒了,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下賤。
他咬着嘴唇慢慢的松開了手,在宋執不善的目光中,躲回了衣櫃裡,他就這麼當着宋執的面,把自己的身體疊了起來,縮到他辛辛苦苦給自己壘好的窩裡。
櫃子把宋執的味道圈了起來,隻在那一隅之地,仿佛将他緊緊的包裹。
門沒關嚴,櫃門夾住了他的衣角,一小片白色的衣角被夾的都皺了,幾秒後,像條小貓尾巴一樣,嗖的抽了回去。
咔哒一聲,最後的縫隙也被合上了。
宋執的神色有些冷寂。
沒有了信息素,趙溪樓就無法随他的心念而動,會躲着他,厭煩他,甯可把自己塞進衣櫃裡,也不想見他。
沒意義。
凱旋沒有意義,所謂的控制和占有也都沒有意義。
宋執的手碰到櫃門上又收回,在管家以為躲過了一場驟雨時,骨節分明的手卻徹底的将那處隐秘的角落曝露。
沒有意義又怎麼樣。
強行占有的,就不是擁有麼。
櫃門打開,卻看到小蚌人把衣服蓋在臉上,手指放在晉江不讓說的地方一下一下的…獎勵着自己。
管家被口水嗆的厲害,明晃晃的看見小蚌人兒旁若無人的在那兒…
宋執把衣服扯了下來,趙溪樓又騰出一隻手重新蓋上,身子轉了過去,他的臉比身上所有地方都燙,羞惱到紅透了。
“就光擋着臉麼。”
宋執問完,趙溪樓也沒吭聲,反手要去扯櫃門,宋執伸手擋住了,身子側了過去,堵住了櫃門,眯眼看了管家一眼。
“我這就滾。”
管家倒是有眼力見。
趙溪樓用宋執不算柔軟的外套做着不可言說的事,皮膚都蹭紅了,心底鑽心刺骨的癢意也沒有散去多少。
他恨死宋執了,恨的莫名其妙,就和身體傳出的灼燙一樣的莫名其妙。
他恨死這份标記了,可是又得靠它活着。
他覺得上天派宋執來,是來懲罰他的。
老天覺得他以前過的還不夠慘,往後餘生都必須要受制于人才行。
趙溪樓蒼白的腳踩在宋執的衣服上,蹬踹到一邊兒。
他不肯投降,也不肯領悟什麼大道理,他是個簡單的人,腦子裡沒有什麼彎彎繞繞,幼稚到像個孩子。
一條路走到黑,千百扇門推到底。
然而當宋執把胳膊伸了過去,把戴着光腦的手臂給他。
憤恨不已的小omega,執拗的小omega,就變了副模樣。
他眼眶忽然就紅了,擡頭看了宋執一眼,眸底藏着滔天的委屈。
他伸手去解光腦,解開一點兒就擡頭看一眼,确認宋執沒有要把手抽走的意思,眼淚才開始吧嗒吧嗒的掉。
光腦被他解下狠狠地扔到了地上,屏幕摔的粉碎。
趙溪樓也被自己吓了一跳,擡眼看到宋執沒有生氣的意思,這才伸出手來,要抱。
一入懷裡,宋執就感受到,小omega又輕了不少。
他窸窸窣窣的攀上宋執的脖頸,舌頭吐出一個尖來,舔着宋執的頸側,在Alpha視為逆鱗的腺體上,一口咬了下去。
“嘶。”
宋執吃痛,眉心蹙了起來。
趙溪樓舔了舔嘴唇,幹着最**的事,表情卻無辜的像一隻海豹,最沒心機的那種。
啃咬,帶着明确的侵略意味,沒有任何Alpha會覺得愉悅,宋執當然也不例外。
隻不過還沒顧得上發作,小海豹就又親了親他的臉頰,鼻子來回的嗅聞着,嘴裡不知道嘟囔着什麼。
宋執傾耳聽了半晌,聽到他說,“好香。”
信息素得到了omega的認可,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湧了上來。
宋執側過頭看他紅撲撲的臉,感覺下一秒,小omega就要把他吃了。
吃了。
然後就吃了,吃的汗珠從鎖骨上滾下來,在蠶絲被上落下一處濕痕。
宋執上次就想試試了,可不可以控制omega的呼吸。
有點難,但并不是做不到。
他隻要把信息素灌注進omega的體内,趙溪樓的每一處細胞就都會乖乖聽命臣服。
為了多呼吸一口,讓怎麼叫就怎麼叫。
一小片濕痕很快綿延成片,趙溪樓啞着嗓子,伴随着缺氧,手不停的胡亂拍打着。
他都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了,宋執卻始終清明。
是了,從始至終,沉淪的,付出代價的,受困于此的,隻有趙溪樓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