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許蘅這是在吃醋吧，許蘅是喜歡自己的吧，他是——可以表白的吧……

什麼時候表白好呢，在什麼地點，用什麼方式，需要準備些什麼呢……

“知了，知了？”

宋知杳的視線被一隻揮舞的手擾亂，他收回神思，看向面前疑惑地望着自己的許蘅，呆了兩秒，才慢慢地說：“不好意思，我剛有點走神，你說什麼？”

“看來真是被那個人給吓到了。”許蘅摸了摸他腦袋，給他安撫，說：“别怕，以後再遇到這種事直接拒絕，要是對方糾纏你就跟我說，我去幫你解決。”

宋知杳嘴角輕輕飛揚，說好。

許蘅攬過他的肩膀，邊走邊說：“我們知了就是招人喜歡，也不知道以後那個女生這麼幸運能和我們知了在一起，肯定得是個跟我們知了一樣可愛的女生。這些男同性戀也真是，不知道自己是小圈子嗎，還大張旗鼓地見一個表白一個，先了解清楚了再表明不行嗎，看把我們知了吓的。下次再有男的來跟你表白，我必須得讓他知道清楚你跟他們可不是一類人，也讓他在他們圈子裡好好宣傳宣傳，以後别再來騷擾你。我們知了性向正常，喜歡的是女生，對吧知了？”

宋知杳上翹的嘴角微微一僵，他望向正一臉期待看着自己的許蘅，好似他要是說出否定的答案，會得到什麼讓他後悔的回應。宋知杳眨了眨眼，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沉默了好幾秒，才遲疑地開口：“許蘅，你是不是，讨厭同性戀啊……”

許蘅沒太注意他的不自然，摸着下巴頗為認真地說：“基本上吧。”

宋知杳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幹澀地問：“為什麼呢……”

“因為他們很多都沒有自知之明吧。好像隻要見到一個男的就覺得跟他們是一類人，即便對方說不是，也要糾纏不休做出讓人惡心的事，毫無羞恥心。兩個男生怎麼談戀愛呢，我想象不出來，也覺得不太正常，跟自己的同性擁抱、接吻、說愛不覺得很奇怪嗎。”許蘅像是想到什麼，露出一個很嫌惡的眼神，語氣和神态都有些嚴肅：“而且他們圈子裡大多數人都很亂，沒什麼道德感，也——很容易傳染各種病。所以知了，你以後盡量跟他們保持距離，你太單純善良，很容易被騙的。”

宋知杳嘴角慢慢落了下來，瞳孔很細微地顫動着，他緊緊盯着許蘅，蓦地感覺喉嚨幹痛得厲害，心髒也不規律地撞擊胸腔，但他知道，這不是心動的頻率。

“吓着了？”許蘅摸了摸他的臉，安撫他：“别怕，我會保護你的。況且也不是所有的同性戀都這樣，你看蔣程，就是個潔身自好坦蕩磊落的人，咱也不能一杆子打死，隻要他們以後不來騷擾你就是了。”

許蘅的安慰并沒有讓宋知杳心安一些，他的注意停留在許蘅剛才那個反感的神情上。

原來，許蘅是讨厭同性戀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