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谷主,你可相信老夫?老夫給你保證教内絕沒有扣押秋谷主,而且教主就算不救秋谷主,也一定會去救兩位護法的,你就把解藥給嚴客華吧。”夜淞穿過層層刀劍過來,一過來就趕緊勸說扁谷主。
誰知見到夜淞的扁谷主依舊沒有好臉色,“夜宗主,本谷主真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居然加入了魔教。”
“扁谷主,這焰影教絕非魔教,都是江湖人以訛傳訛罷了,教主以及教内弟兄從未做過枉顧人命的惡事。”夜淞還在好言相勸。
扁谷主環視一圈,又想了想之前周慕的分析,焰影教确實可以什麼都不解釋直接滅了他們鬼醫谷,所以他現在有些不确定了,“本谷主……不相信,不過既然夜宗主都這麼說了,那本谷主暫時相信。”
“那就好那就好。”夜淞松了一口氣,然後問道,“那解藥?”
扁谷主這才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來遞給夜淞,“這是三日斷腸散的解藥,不過并不是完全的解藥,若三日之後本谷主見不到秋谷主,這個小娃娃還是要死的。”
夜淞将藥遞了過來,看到仍在氣頭上的周慕勸了一句,“教主,救人要緊。”
周慕接過藥給嚴客華服下,然後扶着嚴客華站了起來,不善又帶着諷刺的眼神看着扁谷主,“扁谷主隻聽傳言便稱我們為魔教,又下毒傷害無辜之人加以逼迫,當真是卑鄙無恥、愚蠢至極!”
周慕說完就攙抱着嚴客華離開了,隻留扁谷主愣在原地。
“我……當真是這樣的人嗎?”
“教主也是太過生氣才這麼說,扁谷主别放在心上。”夜淞好心拍了拍扁谷主的肩膀以作安慰。
之後鬼醫谷衆人被留在了焰影教,焰影教雖然不會對他們做什麼,但經此一鬧,他們也不是那麼好離開的。
周慕就近把嚴客華扶到了自己的房間,剛要把人放到床褥的時候,這人就已經醒了,“哥哥……”
“你現在剛服下解藥,再休息一下。”周慕扶着人在床上躺好,給人拉了被子蓋上。
嚴客華歪過頭楚楚可憐地盯着周慕,看得周慕愈發心疼,又想起一年前他生病發熱的樣子,“唉,我說着要保護你,但你每次受傷生病卻全都是因為我。”
“如果我疼了之後哥哥就不會受傷,那我也是高興的。”嚴客華說話的聲音很輕,帶着剛清醒的微微迷茫懵懂。
“傻不傻?”周慕看着這麼乖順又說着真心話的嚴客華,沒忍住在他頭上揉了一把。
嚴客華的頭發瞬間就亂了。
但他本人還是乖乖地任周慕動作,看得周慕都覺得自己欺負他了,于是又好好給人頭發理順了,“你快睡覺,明早醒來就痊愈了。”
雖然三日之後斷腸散之毒發作,但這三日嚴客華還是和正常人一樣的,隻是現在剛中毒之後比較虛弱。
“哥哥要去做什麼?”嚴客華還眼巴巴地不想讓人走。
周慕伸出手強行将人眼睛閉上,“我去找歸日商量一下救人的事情。”
“我也要去。”嚴客華從被褥中伸出一隻手抓住了周慕覆在他眼睛上的手指。
周慕登時被嚴客華溫暖的掌心躺了一下,依稀覺得哪裡怪怪的,然後撤回了手,看到嚴客華還是聽話地閉着眼睛,心中的縱容更甚,“好好好讓你去,那你現在快睡覺,不許睜開眼睛哦。”
周慕說完就放輕動作出去了。
嚴客華自始至終都沒有睜開眼睛,他清楚地感覺到周圍床褥間都是周慕身上熟悉的味道,慢慢在空氣中彌漫,絲絲縷縷,如一泓流淌在陽光下的清泉,底色是溫柔幹淨。
在這樣的溫暖與熟悉中,嚴客華意識逐漸模糊。
或許從來沒有人會這樣評價周慕,以前,他是高高在上的不能接近,現在,他是乖張狂妄的魔教教主。
***
“咳咳……”
周慕上前幫嚴客華的外衫攏緊,“你說說你,體内毒素還沒完全清呢,非要跟來,要是中着毒再生了病怎麼辦?”
嚴客華笑着聽着周慕的數落,一言不發。
周慕帶着嚴客華和歸日在寒霜谷到焰影教的路上重新走了一遍,不知不覺間已經入秋了,寒涼的秋風激起了嚴客華的咳嗽。
“教主,我來照顧客華吧。”歸日走上前來,他總覺得教主和嚴客華之間是不是太親密了?
周慕謝絕了歸日的好意,“不用了,歸日你去那邊看看。”
歸日不好再說什麼,順着周慕手指的方向走到一片竹林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