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新月抱着一摞文件,滿頭大汗。
"夏總,"朱新月空出手替他推開門,"找衛叔?"
夏昀往裡一看,衛福路并不在辦公室,朱新月怎麼在這裡。
"他去巡查了,估計一會兒就回來了,"朱新月擦幹汗水,"婚禮那邊結束了?"
"不知道,"夏昀往裡走,"你先出去吧。"
"哦,夏昀,夏總,"朱新月把資料放在桌上,"我家觀南應聘了行政辦的職位,你知道吧?"
"怎麼?"夏昀點了點手上的報告。
"其實他能力挺不錯的,之前也一直在省城上班,要不是考慮到我一個人在老家,他也不會辭職……,"像推銷産品一樣,一股腦兒将李觀南的所有優點說出來。
"好了,我知道了,"夏昀揮手讓她出去,有些不耐煩。
朱新月最擅長重複話題:"他這個人又聰明又努力,和你還是舊相識,幫你做起事來也方便,不是嗎?行政事務天天和你打交道,有什麼事你可以直接找他。"
夏昀還沒來得及收起的煩躁卻因為這句話消散,"你說得對。"
見夏昀舒展眉頭,朱新月覺得這事肯定能成,又開始替他回憶往昔,打感情牌:"你走之後,你們一直有聯系吧?"
夏昀含糊着應了一句,既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那段時間,他……不是常給你打電話嗎?"既然話開了頭,朱新月壯着膽子繼續往下說。
手扣住桌面,夏昀反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就偶爾看到他在學校電話亭,那種東西一般沒幾個人用。"
"你怎麼知道是給我打的?"
"他……親口說的。"
見她說話吞吞吐吐,眼神飄忽,夏昀想把她打發走:"你回去吧,工作的事,我會落實的。"
得了承諾,朱新月這才放下心來。
夏昀盯着朱新月離開,覺得可笑,李觀南這老婆為了給他找個工作,也算上心了。
什麼叫轉學之後沒少聯系,明明是再也沒聯系過。
當事人之一就在這裡,也敢胡編亂造。
夏昀不否認,報平安後,他常常期待能收到李觀南的電話,可除了衛安越兩兄弟,便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現在朱新月告訴他,李觀南親口說的電話對方是他,現在攀關系也不事先調查一下故事真僞?
衛福路辦公室氣味難聞,夏昀的老毛病眼看又要犯了,隻能揉按鼻梁緩解。
閉眼揉捏,他又将朱新月的話咀嚼一番,無論誰說謊,都有一個巨大的破綻,沒人會拿這事扯謊;可若是真的,那李觀南通話的對方究竟是誰?當然,也可能是李觀南敷衍塞責,随便回應朱新月的一句話而已。
畢竟有人喜歡打聽他的事情,夏昀也會下意識的遮掩,他讨厭這種沒有邊界的行為。
而他還在為這種沒有意義的話,浪費精力,夏昀轉身要離開,卻不小心把垃圾桶踢翻了,裡面的垃圾一籮筐全灑出來。
一個打着結的橡膠制品掉落出來。
夏昀蹲下身,一堆垃圾裡面,與之相匹配的産品包裝袋也落在旁邊。
岡本。
一分鐘後,他起身關上房門,當這一切都沒發生。
夏昀已經出去十分鐘了,眼見人還沒回來,李觀南想先回去了。
剛出門卻看到從拐角處走過來的衛安越。
他輕快地鎖上門,乖乖坐回原位,直到腳步聲遠離。
十分鐘後,夏昀才悠哉悠哉走回來,揉捏着鼻背,十分不适的樣子。
"下次得讓他們加個新風系統,"夏昀将簽字文件鎖進抽屜,"等我頭發吹幹就去醫院。"
李觀南乖乖坐在茶歇區,想他一定是老毛病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