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還藏起來了。
難不成是特意給她姐姐買的,等着她姐姐來探訪才擺上桌?
“當然吃了。”
幸村精市:“……”
他又做了多餘的事。
他抿了抿唇,輕輕翻過一頁書,“那就好。”
小氣鬼,就算她沒吃,又還能惦記他那口吃的不成。
白無水翻他一個白眼,“我待會再過來。”
幸村精市手中的書頓時被捏出了褶皺。
為什麼還要待會?
她這個時間來,說明已經忙完了。可明明就等着給他針灸了,怎麼來了還要走。
望着她幹脆轉身的背影,幸村精市郁悶地喊住她,“醫生。”
他現在不确定醫生有沒有看見他和折宮聊天,如果看見了,怎麼都不好奇。
難道她突然良心發現,想積口德?
她不需要對他這麼善良。
畢竟醫生不主動提,他又怎好開口澄清。
白無水看他欲言又止的表情,還沒散盡的火氣蹭地一下又湊成團竄上來。
跟别的女生倒是會說說笑笑。
在她這,卻成天要她猜來猜去,沒哄對還不樂意,隻有說到他心坎上了才給笑臉。
不是,她犯了天條嗎?怎麼就混得這麼不值錢了呢。
她懶得再慣着他,頭也不回地冷冷道,“有事說事,沒事閉嘴。”
幸村精市愕然,眼底的光芒刹那碎成了一片片:“……”
白無水感受到了身後的低氣壓。
她握着門把的手局頓了頓,可等了幾秒也沒聽他出聲,便直接拉開門要走。
可在她即将踏出門的瞬間,白無水被身後襲來的枕頭打了個踉跄。
他竟然敢用枕頭砸她?
但饒是氣的要命,卻還是眼疾手快的抓住潔白枕頭,沒讓它掉地上。
她看着手裡的枕頭,自嘲地嗤笑了聲,她果然是個不值錢的。
“啪——!”
她重重關上門,沉着臉轉回身。
少年那雙漂亮的眼眸幽深如霧,分毫不退地凝視着她。
這小子……
白無水一把将枕頭甩他床上,上前用力掐住他的下巴,“是不是最近對你太好了,嗯?”
少年細密長卷的睫毛忽地顫動,在眼睑下打落一道優美卻迷蒙的弧影。
白無水的力氣大得他開不了口,可卻沒在幸村精市臉上惹出半分怒意。
他失控了。
他真是……越來越無可救藥了。
僅僅是因為醫生對他說了一句重話,他便氣得維持不住外表的得體。
他要醫生注意他,哪怕是……這種小孩子氣的激怒方式。
可他情緒起伏不定的他像個漏洞百出的秘密,會不會被敏銳的醫生一眼看穿?
他克制又無力地覆住白無水的手,在她發愣逐漸放松的掌心中,輕輕道:“醫生,拜托了,别對我這麼兇。”
白無水:“……”
她要瘋了。
到底是誰在兇啊?
朝她亂發脾氣的人是他,突然乖順可憐巴巴的又是他。
她看着由陰轉晴的少年,默默抽回手,環着胸往書桌上一靠,審視道:“你是不是想談戀愛了?”
幸村精市神色一僵,“為什麼這麼問?”
白無水微妙地揚了揚眉。
很好,這小子沒有否認。
白無水似嘲非嘲道,“很難理解麼,沒聽說過戀愛使人發瘋嗎?”
他眼眸微眯,幽幽地盯着她,“醫生以前也‘發過瘋’?”
話題重新落在了白無水身上,可她卻沒多想嘲諷少年的避而不談。
大概是最近提及‘戀愛’的次數有點多,竟讓她不小心地想起過去的兩段感情,她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我倒是想,但發瘋的人不是我。”
因為,她是個沒什麼感情的怪物。
連愛都不懂,又談什麼為愛發瘋。
少年望着她沉默了幾息,片刻,才不情不願地問:“他們是怎麼樣的人?”
他非常不願意去過問她的前任,更不想看見她臉上流露出追憶之色。
可他想知道,怎麼樣的人能夠吸引她。
即便她嘴上對過去的戀情沒多少好話,可至少,那些人一定有一個瞬間打動了她。
他們是什麼樣的人?
白無水記不太清了。
她是一個被白大褂裹挾這不斷前進的人,所以那些已經被畫上句号的關系,她也從不會回頭去看。
可如果說,已經徹徹底底地忘記,那似乎也不太可能。
她願意握上手的人,一定在某個時刻,閃耀着溫暖過她。
她記得被打動的那一份感覺。
*
她的初戀,邂逅在北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