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的春天比往年來的都晚,冰雪消融攜帶者足以毀滅人間的病毒席卷而來,缱绻而又危機四伏。
“我需要的是全部經過和為什麼會出現這類病毒,而不是你随便從網絡上截取的小說封面給我糊弄過去。”會議室内爆發出咆哮聲,藍色的文件夾伴随着裡面截取的小說封面一起飛了出去。
新來的秘書連忙蹲下身去撿東西,散落到窗邊的紙張被一隻修長的手捏起來,緊接着手的主人擡頭遞了過去。
“謝,你過來。”站在甩文件一邊的亞洲人叫道。
謝韶愣了愣,停下撿東西的動作走了過去。
“這是我的得力手下,下周的會議他将代表中國出場。”身穿裁剪得體的阮光将謝韶推到剛才怒吼的那人身邊。
“Want?他看起來未成年,這可是國際會議,阮?你确定。”外國佬的綠瞳在謝韶身上來回打量,帶着難以置信。
“伊森,怪不得别人背後都說你命短,未來就是這些年輕孩子的,過度的操心對身體可不好。”軟光笑着罵道。
“阮,恕我直言,你們國家是外交部沒人了還是沒人願意來參加這次會議了?年輕人需要的是我們的扶持,這麼重要的會議他上去,你确定能接受那群嘴堪比炮仗的老油條?”
“下周不就知道了嗎?說不定那群老油條害怕的就是新生的生命。”
倆人對視之間笑了,阮光笑的直不起身來他道:“下周可以好好看看我教出來的學生。”
人類正在極速滅亡,從天而降的病毒,無止境的暴亂,僅僅從發現病例到現在才兩周時間,人口大幅度降低,與新生兒呈現負比率的趨勢。
人類在此刻展現出前所未有的團結,并且将國際會議召開至巴黎,似乎警示人們在如此嚴峻的生存形勢下禁止發動一切不利于人類存亡的戰争。
“巴黎……”謝韶拿着發言稿喃喃道。
“阮先生,但凡學過曆史的人都知道當年的中國在巴黎和會上遭受到的不平等待遇,國際部這是明擺着故意的。”年輕的謝韶滿臉帶着不可一世的傲嬌,他挺拔的身姿站在阮光面前,帶着不甘又帶着不解。
阮光看着他道:“巴黎和會警示了後人,使得人們懂得國際秩序必須兼顧公平與實力現實,否則難以持久。”
“現在當今局面很難确保公平實現,沒有人知道現在的社會制度到後面會發展成什麼樣子,也沒有人能在這裡給你擔保所謂的公平。”
“一些小範圍的國家已經近乎滅絕,而這僅僅隻是兩周時間内,一個種族的不滅亡才是實力,在這次曠世危機之下活到最後才是實力,哪怕隻有一個人……”
阮光說這話的時候帶着淡淡的悲涼,緊接着他捂嘴咳嗽起來。
“記住,面對國際部那群老油條别怕,堅持自己就對了。”阮光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不遠處的鐘表恰巧指向正午十二點。
縱使謝韶還想說什麼,最後千言萬語隻能咽下喉嚨。
“進去吧。”阮光道。
會議室的大門被關上,站在原地的阮光再也堅持不住,霎時間跪倒在地,緊接着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邊上的保镖立刻上前扶他,後者擺手示意對方遠離。
“我被感染了。”阮光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平靜他道:“目前可知的消息感染時間為24h-48h,送我去聯合國生物總部,全程給我隔離,如果出現病變,立刻擊斃。”
“可是……”
“沒有可是,送醫院沒什麼用的,全當我死之前為人類做點貢獻。”
阮光的脖頸處浮出淡淡的屍斑,就連瞳孔整體的顔色都偏向白色。
“活下去。”阮光勉強站起身來,“哪怕隻有一個人……”
這話似乎很無厘頭,但是隔着一扇門的謝韶似乎預知到什麼蓦然回頭看向門闆。
“中國代表上台發言。”
耳麥的翻譯器裡傳來叫喊聲,謝韶正準備出門的動作一頓,緊接着迅速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夾走上台去。
在他接觸到台階的那一刻眼皮不輕不重的跳了一下。
原本嘈雜的台下瞬間寂靜無聲,因為謝韶長的太年輕了,如果不看身份證的話一定會以為是剛成年的小孩跑到這裡砸場子。
“我是中國代表謝韶。”他站在台上目視着全球範圍内都來參加會議的代表。
“我們将繼續研究此病毒的來源,建立大型的生存基地,确保每個人都能公平公正的在末日存活下去。”
“恕我冒昧,貴國難道還停留在拯救全人類的思維上面,如此幼稚的思想到底是誰提出來的?!”台下是别國代表的疑問和不解,謝韶隻是站在原地沒有絲毫的退縮。
國際部都确定了投票進入基地的資格,更何況時間來不及,僅僅兩周十多個小國家幾近滅絕,會議樓下甚至還能看到病變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