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呵,我這在床邊守了這麼久您都沒看我一眼,怎麼剛還用粉筆彈我?”陳潇湘臉上明晃晃的寫着“挑釁”二字,翹着二郎腿坐在指揮官的辦公室内道。
“那我改用邊上的槍轟你?”謝韶頭疼的看着基地的錢财支出,聞言回怼道。
“那倒不用。”陳潇湘悄無聲息的往沙發的另一邊移了一點,擺手拒絕道。
辦公室内無聲了,過了許久,陳潇湘問:“那個從運載車上弄下來的人你認識?”
“沈逍?”
“我不知道他名字,但是長的白白淨淨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少爺。”陳潇湘一邊回憶,一邊形容道。
“他是我大學同學,距離上次見面還是在十年前實驗體代碼計劃重啟大會上。”
“也就是雲洄紀年聯合國大會第一次召開的那一年。”
似乎那一年發生了很多事情,小到物種的滅亡,大到人類徹底的陷入末日年間。
南方夏季悶熱潮濕的氣息鋪面而來,設立在淮安基地的重啟大會卻如約召開。
年輕的謝韶代表阮光出席,和以往他在聯合國所召開的會議不同,沒有記者的攝像機或者話筒往身邊湊,相反開着空調的室内安安靜靜,每個人都在嚴謹的對待此次會議。
“學長。”沈逍輕聲叫道,站在路中間的謝韶這才回過神來快步走向自己的位置。
“葉安呢?”謝韶問。
“葉學姐去後台了,她是第一個發言的。”沈逍湊在謝韶耳邊道。
大會上的多數人都是來自各國各地區的代表,每個人胸前都别着S-CP的标識字樣的胸針。
“各位代表,我是此次會議的召開人。”葉安一身得體的西裝,站在主席台前用這句話當了個開場白道。
“相信各位都在疑問為什麼時隔這麼多年還要重啟實驗體代碼計劃,截止今日我踏進會議室内的時候我也思考自己所做的這件事是否屬于正義的。”
“但是我現在站在這了,聚光燈照在我身上,無數的視線落在我身上,這一刻我知道這項實驗必須啟動。”
“十年前的東海市發生了一起爆炸案,上萬人死不瞑目,S-CP也遭受到前所未有的停滞和世人的唾棄。”
“能來這次會議的應該都是一直支持着重啟項目,因為十年前的事情在坐的許多人與朋友決裂,親人紛争,甚至許多人為了證明實驗沒問題而付出自己的生命。”
“自爆模式根本不可能傷害到平民百姓,所以我需要找到大範圍自爆的原因。”
“為和我們統一戰線而死去的人還以清白。”
“或許各位會有疑問,這麼重要的會議為什麼沒有記者或者直播展現給全世界。”葉安站直了身體,她的目光從提詞器上移開,站定面對着會議室的所有人。
“這項實驗是不受支持的,成功的概率很微小,甚至要付出和十年前一樣慘痛的代價。”
謝韶坐在台下沒說話,而他身邊的人接連站起,掌聲和歡呼聲在室内傳開。
“所以當年要是實驗沒有重啟,那我就不可能存在在這世上。”陳潇湘摩挲着下巴問。
謝韶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果然啊,老天爺都在讓我成為你的手下。”陳潇湘45°仰望天空,可惜就看到“《雲洄人類末日抵抗部隊條例》”幾個大字,底下是一行挨着一行的小字。
“陳潇湘先生,還請您自重,我和你遇見純屬巧合。”謝韶彬彬有禮道。
“哦不!謝指揮官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喜歡你,正在追求你嗎?”陳潇湘飽含熱淚,似乎下一秒就要跪倒在地俯首稱臣。
謝韶估計是平生第一次有人敢對着他把“喜歡”二字說的清晰直白,一時之間見他竟然愣在原地。
“謝指揮官,難道我自身條件不好嗎?”陳潇湘抹了抹自己眼睛上不存在的淚花,眨巴着眼看着謝韶。
“或許……或許這你得問葉安,我記得實驗體内不包括喜歡二字,更何況你的性取向應該是無性,為什麼還會看上男人?”
謝韶着急的在眼前一堆書籍裡翻找,半天才摸到一本塑封還在的紅皮子的書本——《實驗體研究論》著·葉安。
正準備繼續犯賤的陳潇湘看到那本堪比兩本新華字典的書沉默了。
謝韶着急忙慌的拆開塑封袋,因為過于着急的緣故,透明的塑封袋瞬間吸附到他墨綠色的外套上。
陳潇湘眼尖,他在書的扉頁看到了葉安那潇灑的親筆簽名。
實驗體情感……謝韶心想,一邊在密密麻麻的目錄上尋找。
實驗體日常習慣,實驗體行為舉止,實驗體會不會排便……這他媽都是什麼啊。謝韶手指一字一字的從書頁上指過,内心暗罵道。
陳潇湘在一邊懶散的看着謝韶的動作,許久後,後者“啪”的一聲合上了書。
“你先出去,這我需要和葉安商讨一下。”
“呦呵,可以啊,要是決定好了一定要給我說哦!”
“滾。”謝韶意識到陳潇湘這句話是故意了,擡眼罵道。
“嗻,小奴這就退下。”陳潇湘歪歪扭扭的行了個不知道什麼年代的禮儀,拉開指揮官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