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葉:……
邬葉:[圖片]
邬葉:就是膝蓋擦破了,流了點血,紅豆太誇張了,應該是當時被吓到了
李煦:你是不是笨?騎得不好還要和我們上山比賽
邬葉:你是不是腦殘?我那是被轉彎過來沒刹車減速的車給撞了
小窗口有私聊。
俞熒:你别理李煦,他嘴一直這麼煩人,剛才要不是我們攔着,他就要沖到你家去了
俞熒:他還是很關心你的!
邬葉發了個小熊躺在地闆上歎氣的動态表情。
下午萬姝慧回到家,看見邬葉的狀态,皺起眉,什麼也沒說,但從她的神态判斷,邬葉大概在接下來一段時間内都不會擁有騎車擁抱自然的機會了。
她眉眼耷拉下來,心說也不該怪她,還是外婆說得有理。
由于邬葉受傷,這兩日飯館就少了個幫手,又正值夏日,是生意頂好的時期,出于無奈之下,萬姝慧隻好每日晚些出攤,再早些收店。
邬葉受傷的第三日清晨,飯館來了位熟人。
蒲嘉棟照例來買早飯,見到坐在門口小闆凳上,一條腿伸直,咕噜咕噜喝豆漿的小姑娘,走過來。
“腿怎麼樣?”
一碗豆漿見底,邬葉的肚子瞬間鼓起來,她聽到頭頂這道聲音,放下瓷碗,擡起臉,十分意外似的。
蒲嘉棟視線從她的膝蓋,打量到她腿傷還未完全消下去的淤青,最後落在她頭頂的發旋上。
雖然對方的目光隻是淺淺略過,但邬葉仍覺着自己受過傷的皮膚表層一陣火辣辣的。她趕緊低下腦袋,小聲說:“好多了,至少不那麼疼了。”
萬姝慧從裡屋跑出來,見到蒲嘉棟很是高興,笑眯眯親切地喊:“小蒲來了,吃點什麼呀?”
蒲嘉棟說:“今天嘗個鮮,來一碗豆腐腦和一張筋餅,兩個茶葉蛋,還有小菜。”
萬姝慧說好,又問邬葉還要不要吃點别的,等下可以一起拿過來。
邬葉搖搖頭,表示自己吃飽了,于是萬姝慧便回去繼續忙着去了。
“裡面坐滿了,介意我分你一半桌子嗎?”萬姝慧走後,蒲嘉棟才問。
她想都沒想:“當然不介意!”
“那……”男人挑眉,視線往下走。
邬葉頓時手忙腳亂的,她意識到自己伸長的腿剛好鑽進另外一隻闆凳的椅腿下,變相阻止對方坐下的意思。
她趕緊抽走腿,動作幅度稍大了些,扯到膝蓋的傷口,邬葉倒吸一口涼氣。
“别着急。”蒲嘉棟彎腰,拎起闆凳一端,等她慢慢挪開腿,自己才拿走闆凳,坐在她對面。
邬葉大喘了口氣,在蒲嘉棟起身去挑揀小菜期間,又迅速将桌子簡單收拾下,給對面人留出一半空白位置。
等他回來時,桌子上已經空了一大片,他放下一碟五顔六色疊在一起的小菜,從筷子筒裡抽出一雙,夾着吃了幾口小菜。
他不說話,邬葉卻憋不住了。
“那天,真的謝謝你了。要不是你路過的話,我還不知道要在那裡等多久,而且手機在山裡也沒信号……”
“你已經謝過我太多次。”蒲嘉棟撂下筷子,拿紙巾擦擦嘴角,“不是說我在拒絕你的感謝,而是我已經沒有耐心繼續說‘沒事/沒關系’了,這種重複的對話毫無意義。”
邬葉囧了下,對面人氣場太強,尤其他表情寡淡,說出這一句話時,給她一種馬上就要在發火邊緣的感覺。她下意識縮了縮頭,往後面坐坐。
興許是捕捉到她無意識的小動作,蒲嘉棟頓了頓,質疑自己剛剛是否語氣有問題。
“知道了……”邬葉耷拉着腦袋。
“真的想謝我,以後騎山路時在彎道多留個心眼。”他說,“不是說你騎車技術差,而是總會有像那天一樣粗心大意的司機,額外注意一些總歸是沒壞處的。”
邬葉點頭如搗蒜,但還是有些氣餒,“不會有以後了,這次本來我媽就是勉強答應,我又摔傷,估計以後她都不會允許我去了。”
瞧她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蒲嘉棟想了想,“如果你向我保證下次會留心,等下我可以幫你說說情。”
一瞬間,邬葉眼中熄滅的光亮了起來,她一雙黑瞳亮晶晶的,直勾勾望向他,重複問:“真的?真的嗎?”
“我不騙人。”
她笑眼彎彎:“一言為定!”
萬姝慧端着兩碗東西送上桌來,招呼着讓蒲嘉棟吃好喝好。
邬葉臉憋得通紅,等她媽離開,她才将腦袋往前湊:“剛才怎麼沒說?你不會反悔了吧?”
打開辣椒油罐子蒲嘉棟眼睛都沒擡,往自己碗裡加了滿滿兩勺,才說:“等下我進屋付錢時再說。”
“噢。”她表示知道了。她想,蒲嘉棟這樣的人,做事前肯定不會是随便說說的。
今日豔陽高照,天氣好得不得了。
蒲嘉棟穿着一件簡單樸素的T恤,腕間一隻墨綠色機械表,一條灰色的運動短褲。他頭發長得很快,來到小鎮才不過半月,原先一層短的闆寸已經又長出來不少,看起來也不似最開始那麼短硬毛了。
邬葉已經吃完了,坐在原地閑着無事,看着對面的男人吃早點,一時沒注意,便看入神了。
他垂着眼睛,吃東西吃的很認真,似乎視野範圍内就桌上這幾個碟子,頭都不擡。偶爾眼睫撲簌幾下,又由于陽光,在眼周下投出淡淡一層陰影。他的氣色比起初見時好了不少,面色紅潤許多。
邬葉盯着他看,從他的頭發茬,觀察到吃飯時嘴唇一張一合帶動面部的肌肉群,要不是忽然這一雙眼望過來,把她吓得一個激靈,她也許還會觀察下去。
蒲嘉棟隻當是她心急,以這樣的方式催自己去和萬姝慧求情。
他批評道:“我不讓你繼續說謝謝,不代表讓你失去感激之情。”
言下之意:現在的你很沒禮貌。
邬葉被說得一愣,随後委屈道:“我沒有……”
蒲嘉棟擰起眉毛:“那你一直盯着我是為什麼?”
邬葉顫抖着舉起手,在自己嘴唇邊上指了指——
“蒲先生,有顆辣子在您嘴邊。”她誠懇地說,“已經很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