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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一喜不喜歡，蘇與秣不關心也沒丁點興趣。

寶寶這稱呼膩歪得慌，隻配那些撒嬌賣萌的主兒，放在她身上純屬錯位，就沒人這麼喊過她。

蘇與呈那句玩笑話也不算冤枉，除了臉蛋身段能辨出雌雄，其他方面真的稱不上多女人。

行事說話有時比男人還硬，也确實有點功夫。

早幾年在美國，頂着張惹眼的亞洲臉，總有那麼些不開眼的想湊上來打歪主意。

也是為了以防萬一，她才特意去學了柔術。

尤其這圈子，明裡暗裡想揩油占便宜的更多，不多備幾招防身怎麼行。

隻是練歸練，一直沒派上用場。

蘇與秣怎麼也料不到，這防狼術頭回實戰演練，對象不是哪個圖謀不軌的鹹豬手，而是床上自家那位不安分的老公，隻為讓他老實睡覺。

尤其男人那句不着調的話音剛落，蘇與秣徒手卸了他的念頭又冒了出來。

他倒是想勾引，蘇與秣卻隻想鎖他喉。

隻是有過前車之鑒，她忍了，沒付諸行動，單純在腦子裡過了幾遍瘾。

許是某種念頭過于嚣張，蘇與秣當天夜裡竟然又夢到了亓一。

沒什麼前情提要，隻有她不停把男人掄圓了甩，胳膊肘死死鎖他喉嚨，看他手腳并用撲騰着，啞着嗓子喊姑奶奶饒命。

荒誕是荒誕了點。

可連着兩晚，夢境如出一轍。

蘇與秣覺得自己腦子出了什麼岔子，她懷疑是不是突然的藥物戒斷反應，要不就是疫苗後遺症，橫豎不像她能幹出來的事。

但可能需要找沈寒看看有沒有什麼别的并發症，比如神經系統出了問題導緻肢體的控制性下降。

這個想法是在她連續兩天清晨從亓一懷裡醒來，自己一隻手還不安分地勾在他脖頸上時，瞬間想到的。

蘇與秣眼睫顫了顫，緩緩睜開，等視線内從模糊到清晰時，一滞。

男人那張英氣的臉近在咫尺，挺直的鼻峰幾乎要蹭上她，一雙含着深意的眸直直地落在她的臉上，手臂無比自然地橫過她的腰側，将她整個人攏在懷中，姿态親密又理所當然。

被那雙過分專注的深眸盯着，蘇與秣腦子停擺了幾秒，愣愣地看着這張放大的俊臉。

亓一不知何時醒的，維持着相擁的姿勢沒動，見她轉醒，那雙狹長的鳳眼漾開了幾分玩味，晨起的聲線帶着特有的低啞和懶意，掀動薄唇，“這次……還滿意？”

這種狀況，不是第一次了。

自打上次在亓家，她睡夢中“襲”了他之後，昨天醒來時蘇與秣就發現自己又重蹈覆轍。

好在沒再亂講什麼夢話，隻是後知後覺察覺到自己正枕着他的手臂，窩在他懷裡。

當時她也就怔了片刻，算不上多窘迫，反倒是這男人挂着一副意味深長的表情，說她三番兩次，分明是換着法子勾他。

荒謬。

蘇與秣沒打算理會他的胡攪蠻纏，可之後一整天，不知是不是在醫院提到了發消息那事，亓一總時不時信息轟炸，有事沒事就拿話點她。

長這麼大頭回被人這麼形容，蘇與秣一時上頭和他象征性battle了幾次，又覺得沒必要還累，之後也不再理人。

結果就是，晚上莫名其妙又夢見了他。

夢裡剛把人痛快地收拾了一頓，一睜眼，就是現在這局面。

蘇與秣無意解釋也确乎沒什麼可解釋，她若無其事地收回勾在他脖子上的手，往後撤了撤身子，想坐起，卻發現腰間的手臂紋絲不動，她擡眸，淡聲道，“不起？”

亓一聞言，姿勢不變，語調拖得散漫，“占完便宜又不認賬了？”

這男人在這事上較真得可以。

蘇與秣有些無語，冷漠着臉，“你大可以不讓我占這便宜，别睡我旁邊。”

但亓一聽了似是不太滿意，輕啧了一聲，“那可不行。”

接着手臂微一收緊，才挪開一點距離的人又被他輕而易舉地撈回了懷裡。

他眼尾輕挑，嗓音沾了點浪蕩，“我這身子都快給你碰熟了，再不讨點利息回來，豈不虧大了？”

“……”

她手是燒火棍不成？

一回生二回熟，蘇與秣對男人這動作差不多免疫了，她輕輕推開他的胸膛，無情提醒，“沒機會讨了，醒了就趕緊起。”

說完也不管他起不起，自然的移開身子，起身下床往浴室走。

洗漱完出來，蘇與秣走向衣帽間。

拉開門時，裡頭的男人正換着衣服，白襯衫扣子堪堪扣到一半，敞着些許胸膛，場景和某次記憶重疊，不過這次是穿，不是脫。

亓一正扣着襯衫紐扣，聽到聲響後轉過頭來，似是也覺得這一幕熟悉，眉梢微挑，“時機不對，早幾秒就能大飽眼福了。”

“……”

蘇與秣沒搭腔，隻是擡眼瞥了他一眼，淡然地走向衣櫃去找衣服。

當她将衣物拿出來時，回頭發現男人還站在那裡，此刻才剛把最後一顆扣子扣好，領帶随意地抛在了櫃面上。

蘇與秣皺了下眉，目光落在了那條領帶上，猶豫了一會兒，放下衣物走了過去。

她直接拿過櫃面上的領帶，擡手将背對着她的男人轉過來，手法熟練地擡起了他的衣領，将領帶繞上頸間。

而亓一明顯對她的動作毫無準備，他剛準備自己拿，領帶就從眼前被抽走，下一秒，手臂被她不輕不重地扯住，人便順着力道轉了過去。

亓一微微一怔，目光落在她微垂的眉眼，還有專心打領帶的手指上，沒出聲。

蘇與秣飛速給人打好領帶，又把衣領折下整理好，視線擡起時，忽而和男人漆黑的瞳仁撞上，她指尖一頓，意識到自己的做法有些突然，卻也沒說什麼，淡聲道，“行了。”

亓一單手插兜站在她面前，眉梢輕挑，“就行了？”

蘇與秣聞言，視線又落回到他的領口處。

整齊對稱，毫無瑕疵，無懈可擊，當得起一個完美。

她擡眼，有些不明所以，“不然？”

問話落下，就見男人稍稍傾身，眼眸微眯，幽幽道，“秣秣這樣可有點壞啊。”

聽到男人這句莫名的話，蘇與秣愣了一瞬，不解，“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