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偵支隊辦公室裡,煙霧缭繞,最近出了件人命案子,城東建築工地上,工人在澆築水泥的時候發現有類似人的頭發的東西,被吓得一激靈,趕緊報警,警察出動之後發現是一具女屍,迅速封鎖現場,控制人群,警笛聲不斷,法醫和刑技最先到的現場,進行現場全面的勘察,但是昨天晚上剛下過一場大雨,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在現場發現的錢包裡面有身份證,剛剛死者父母已經來認過屍了,身份已經确定,死者小月,女,25歲,上個月剛訂婚,和父母住在一起,家裡經濟情況還不錯,前天晚上跟父母說出去找朋友玩,一直沒回家。”
孟陸聽着彙報,想了一下:“訂婚?那她的未婚夫呢?”
“我們已經聯系上了,她的未婚夫叫劉三是一個銀行的高管,這兩天一直在銀行加班,倆人一直沒碰面,剛剛小李去他公司了解情況了。”小高歎了口氣,“可惜了,這對苦命鴛鴦,過幾天就是他們的婚禮,請帖都發出去了,現在人沒了。”
孟陸翻了翻請帖,兩人的婚禮就在這周末,從裡面沒看出什麼苗頭,問:“死因呢,還沒出來嗎?”
“哦,死者全身都被水泥覆蓋,送到法醫室的時候已經硬了,紀老師說确切的死因和死亡事件還要再等等。”
孟陸撈起椅背上的外套往外走:“你們幾個再去查查死者前天晚上到底去了哪些地方,跟什麼人在一起,最後去了哪,平時有沒有跟人結仇,我去法醫室看看。”
法醫室裡,紀言在低頭縫合屍體,站在他身邊的實習法醫看到了孟陸,他就保持着一個姿勢也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
“孟隊。”邵也跟紀言打了個招呼走了出來。
孟陸點頭:“怎麼樣了?”
“死亡原因已經确定了,是窒息導緻的,死者身上還有很多傷痕,有一部分是擦傷,另部分是老傷。”邵也頓了一下,“師父說看樣子像被人打出來的。”
“打出來的?”孟陸皺眉,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家暴?”
紀言走出門,聽到他的猜測回答道:“現在還不能下結論,也有可能是碰撞類的戶外運動什麼的導緻的,法醫報告出來了,死者指甲裡面有不屬于她的人體皮膚組織,已經拿到DNA庫比對了,我們去會議室吧。”
路過休息室看見小月的父母坐在裡面上哭,一個看起來面生的警察正在邊上安慰他們。
孟陸闊步向前蹲在小月父母面前,問:“我是刑偵大隊的,我有個問題想問一下二位,小月平時喜歡劇烈運動嗎?”
小月的母親茫然的搖頭:“我們家小月最多隻是跑跑步,她心髒不是很好,不喜歡劇烈運動的。”
孟陸接着又問:“劉三之前是不是有打人的行為?”
這一問直接把兩人問住了,他們兩個看了一眼彼此,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
“二位,我理解你們現在的心情,但是如果你們想要查清到底是誰殺害你們的女兒就必須回答我的問題。”孟陸嚴肅的看着他們,“劉三是不是有過打人的行為?或者有威脅你們的行為?”
聽到這話,兩人好像是被人戳到了痛點,眼淚不住的往下流,嘴唇微顫,想要說些什麼,旁邊的警察突然開口道:“你到底誰啊?突然闖進來問這問那的,看不出人家父母現在很傷心嗎?你還這麼逼問他們,什麼意思啊?”
邵也在後面啧了一聲,剛剛那對老夫妻都快說點什麼了,偏偏被打斷了,再要他們說點實話就難了。
夫妻二人被打斷,将要脫口而出的話也憋了回去,餘光瞥到了孟陸脖子上挂着的工作證,平複了一下心情說:“兩個小孩子偶爾鬧鬧别扭,這種事情不需要向你們解釋吧?”
孟陸起身,看了一眼坐在一邊氣鼓鼓的警察,轉身離開休息室,卻沒想到那人追了出來。
“喂,你們難道不應該給家屬道個歉?”今天是諸歌第一天上班,報道的時候就被高洋塞到這邊來安慰受害者家屬,雖然他很不願意,但是想着如果靠自己能問出點什麼線索來就能讓整個警局對自己刮目相看,結果卻碰見了這幾個舉止古怪的人,“你們是哪個部門的?”
孟陸沒搭理他,一邊打電話給老陳,讓他調出劉三的所有資料,一邊朝會議室走去,高洋剛好從外面回來。
“老大,紀老師,有人報案,說親眼看到那天小月和劉三在一起。”
孟陸打開會議室的門:“進去說。”
諸歌也趕緊進去,孟陸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報案人是一家小賓館的老闆,他那天看着小月和一個男的在一起,兩個人很親密的樣子,還以為是情侶,也沒多管給他們辦了入住手續,他們兩個上去沒多久之後,就看見劉三氣沖沖的進來說自己老婆背着自己亂搞自己是來捉奸的,老闆怕事情鬧大就把房間号給他了,從賓館的監控可以看到劉三氣沖沖的拉着小月從房間走出來,開着車走了。”
“那還有一個男的呢?”孟陸問。
“頭部受傷,輕微腦震蕩,還在醫院,已經有同事去做筆錄了。”
諸歌插嘴道:“他們就是一對奸夫□□,一點都不檢點,不值得被同情。”
會議室裡的人聽到他的言論都看了過去。
“他是誰?”孟陸擡擡下巴問高洋。
“他是...”
“我叫諸歌,今年剛從畢業,今天第一天報道,請多指教。”
孟陸站了起來走到諸歌面前說:“諸歌是吧?作為一個警察在沒搞清事情的情況之前,随意的對别人下結論你覺得正确嗎?還有,我在休息室問被害者家屬問題的時候你為什麼要插嘴打斷我?如果我問的事情非常關鍵,你能負起責任嗎?”
“我...我隻是想安慰一下被害者家屬。”面對孟陸的強大氣場,諸歌不知道怎麼回答。
電話聲響起緩解了一下氣氛,高洋接起電話,臉色越來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