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是,我們隻是來了解一些情況。我想問問,小千有跟你們說過平時是在哪打工嗎?”
“小千說他們學校特别好,給他在食堂安排了工作嘞!”陸小千父親敲了敲自己的腿,懊惱的說,“哎…都是我沒用,本來就家裡就窮,現在我腿又斷了,跟個廢物一樣,什麼都幹不了!都怪我!現在連醫療費都要靠小千去賺,哎!我真沒用!”
陸小千母親握着他的手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小千他從小就懂事,家裡窮,他就出去打工,賺來的錢從來不花,都攢起來給家裡,他學習也好,從來沒讓我們操過心,本來可以去一個很好的大學讀書,但是為了照顧家裡…是我們,生生把他耽誤了…”
回去路上,孟陸神色沉重,思索半天還是得出了一個結論:“兇手不是陸小千。”
紀言挑了挑眉:“你很少在沒證據的時候得出這麼肯定的結論,為什麼這麼說?”
“陸小千父親受傷之後,大部分家庭開支都是陸小千承擔的,醫療費也需要他來賺,他如果真出什麼事,那麼這家就垮了,像他這麼懂事的孩子,做事不會不顧後果。”
“但不能排除他有激情殺人的可能。”
“他有激情殺人的可能,但是死後分屍抛屍呢?”孟陸回憶當時發現屍體的情形,“死者雖然身型瘦弱,但是陸小千長期營養不良,他一個人不可能完成殺人分屍,再把人裝進行李箱,扔到垃圾場。”
“也許他有同夥。”
“殺人分屍需要場地,如果真的是學生殺人的話,那最有可能的分屍場地就是寝室廁所。我們之前問過陸小千室友,他們說他平時除了上課就是上班,根本沒什麼朋友,更何況是那種能一起qj 殺人的同夥。”孟陸瞳孔一沉,“我想起來他的一個室友說過陸小千之前一直神情嚴肅的盯着手機在看什麼,然後上禮拜突然好像是做了個什麼決定一樣,辭掉了除了酒吧以外的兼職,開始早睡早起,生活規律起來了,還說很快就能還上借他們的錢,可是據了解,孫曉薇沒有帶現金的習慣,而且她手機上的錢也沒有少。”
紀言提議:“不如我們再去他的寝室看看。”
學生都走了,寝室樓在進行最後的檢查準備斷水斷電。
孟陸和紀言從宿管那裡拿了鑰匙開門進了陸小千的寝室,他的室友都走了,走之前把寝室收拾了一下,但是陸小千的東西他們都沒動,還放在原處,連床單被子都還是原來的那個樣子,兩人帶上手套看看還有什麼有用的線索。
“畢業這麼多年,再看到這種上下鋪的床還挺想的。”孟陸帶着手套翻動床單。
紀言打開陸小千的抽屜,摸索着有沒有隔層:“你要是喜歡,我把家裡的床改成這樣也行,隻不過,我記得昨天晚上有人躺在進口床墊上還抱怨床太硬,學生這個床可是木闆,最多就墊個褥子,某人的腰受的了?”
孟陸吐了吐舌頭不說話,手往褥子底下探,突然摸到了一張卡片,卡片被卡咋床闆中間,孟陸用了點力才抽了出來。
确切的來說這是一張名片,上面隻寫了一個‘大毛’和一個座機電話。
“紀言,你來看。”
“怎麼?”
紀言跨步走到他的身後,手撐着上鋪的床沿低頭看他。
“這裡有張卡…唔…”
孟陸轉身想跟他說話,卻未料到兩人之間的距離這麼近,擡頭的一瞬間,孟陸感覺自己的鼻尖擦過紀言微涼的唇,濕潤的呼吸撲在他的臉上,兩人都能聞到彼此之間的味道,雖然是同一款沐浴露,但是紀言卻聞到了不一樣的甜香,孟陸可能自己都不知道,這是他身上獨有的體香,勾人得要命,舌尖頂着上颚,喉結滾動,紀言感覺自己指尖發麻,拼命克制住自己想要沖上去吻他的沖動,倉皇後撤半步。
孟陸輕咳一聲,把手上的遞給紀言:“這張名片就卡在床縫之間,隻有名字和電話。”
紀言平息了一下呼吸,接過名片:“座機電話,應該是某些機構或者公司辦公室之類的,範圍太廣了。”
孟陸把這張名片拍給技術部門,又仔細回憶了一下所有細節:“陸小千父親摔傷,醫療費需要他去湊,他已經把周圍同學、朋友、室友能借的錢都借過了,可是還是不夠,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把其他的幾份工作給辭了,卻又告訴室友很快能還錢。”
“也就是說,他有别的方式快速的弄到錢。”紀言有個大膽的猜測,“你覺得…”
“你也想到了?”
“叮叮。”
孟陸低頭看手機消息,技術部門很快鎖定了座機的位置,是個診所。
“快走!陸小千真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