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康,男,51歲,肺癌晚…”
病房門口,許京墨剛從手術台上下來,神色中帶有些許疲憊:“肺癌晚期,現在對于他而言,延長生命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減輕痛苦才是最重要的,剛剛在搶救過程中,我們發現病人的生存意志不是很強...”
孟陸了然,看向一邊坐在長椅上,無力地仰着頭的孫曉薇媽媽,她穿着一套職業裝,臉上還化着淡妝,資料顯示,這個女人46歲,她22歲嫁給了一無所有的孫康,兩人一起白手起家,打拼了十幾年才打拼出現在的這個家,靠着鐵血手腕,楊槐花走出大山,走出農村,走到了世界都看得見她的地方,本來她應該有個享福的晚年,但卻在人生的中途經曆喪子喪偶之痛。
“楊女士。”孟陸坐到楊槐花身邊,給她遞過去一張紙,“你女兒的事我很抱歉。”
楊槐花愣愣的回神,接過紙擦掉不知道流了多久的眼淚,嗓音沙啞的問:“我、女兒...兇手...你們找到了嗎?”
“我們正在全力追查真兇,我們需要你的幫助,這裡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楊槐花抽了抽鼻子,低下頭,深呼吸了幾下,再擡頭時已經恢複平靜:“問吧。”
孟陸和紀言對視一眼,楊槐花迅速冷靜下來的速度倒是讓他們有些驚訝。
“你們平時和孫曉薇的關系怎麼樣?”
“我們家的生意大多在國外,再加上曉薇爸爸身體不好,一直都是在國外的醫院進行治療的,我們就很少回來。曉薇她...”楊槐花哽咽了一下,“曉薇她...她是個好孩子,她小的時候雖然怨過我們,但是長大之後就知道我們的苦衷,從來不跟我們鬧脾氣的,我們每周都會打電話。”
“上一次打電話是在什麼時候?”
楊槐花拿出手機,翻了翻通話記錄:“好像是...3号。”
‘3号?又是3号?’
孟陸覺得他們已經找到了案情的關鍵。
“那天你跟孫曉薇聊了什麼?她有什麼反常嗎?”
“就聊了一點家常,她說她馬上要放假了,我問她想不想來M國玩幾天,我給她訂機票,她說再看看。”楊槐花突然想到了一點什麼,“她那天好像心情不是很好,話比較少,挂電話的時候特别叮囑我們要注意身體什麼的,。”
孟陸歪頭剛想在問什麼,突然腰被碰了一下,止住了話頭。
紀言接過話頭說道:“楊女士,很抱歉,您女兒的遺體我們現在還不能接回去,但是她的東西我們再檢查一遍就可以歸還了。”
案子還沒破,物證自然是不能歸還的,但是紀言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孟陸隻是眨巴兩下眼睛不說話。
“但是她那個手機又些舊了,充電不是很快。”
楊槐花皺眉:“手機舊了?怎麼會。她那個手機是我前幾個禮拜剛給她買的,不應該啊…”
“那可能是我記錯了。”紀言起身,“我們先走了。”
孟陸點頭,也站起準備走,剛走出沒兩步就被叫住。
“兩位警官。”楊槐花緊走了兩步,“請一定一定要抓到殺害我女兒的兇手,拜托了。”
孟陸點頭:“放心吧,這是我們該做的。”
楊槐花看着走出醫院一高一低的兩個背影,她的視線鎖定在孟陸身上,她總覺得這張臉好像在哪裡見過。
走出醫院上了車,孟陸終于能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