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往東,穿過一道圍欄就是馬場,大部分客人今天都在這裡活動,馬廄和道具室也在這裡,馬場往東是一條小路,孟陸和紀言今天走過,就是通往愛情湖的路。愛情湖上由北向南橫跨一座石橋,湖邊有四座大的亭子,孟陸指了指東南角被山環抱的那座亭子。
律頌看着他手指的位置,那個亭子他有點印象:“我記得之前這裡施工的時候還被攔住了,說是怕破壞山體,所以往外挪了半米。”
“那這裡有沒有别的隐蔽空間?藏得下一個成年人的?”
律頌搖頭:“這個亭子被山包圍起來,雖然有燈但能見度也比較低,如果藏在山體和亭子中間倒是有可能不被人發現,但是一旦靠近肯定會被看到。”
“還有别的路通向這裡嗎?”
律頌笃定的說:“沒有。”
孟陸有些不解,這分明是個進退兩難的地方,綁匪為什麼要讓老何把錢放在那呢?拿了錢之後他又如何脫身?
律頌看出孟陸一直圍繞着這個亭子:“是出什麼事了嗎?”
孟陸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恐吓信遞給他,律頌仔細的看了一下信裡的内容,突然看到其中一個字粘得有些凹凸不平,仔細的扣開邊角,取出一根毛。
“這是什麼毛?”
“馬毛。”律頌撚了撚毛的硬度,“成年馬,毛色偏棕,很有可能就是馬廄裡的馬。”
“也就是說做這個恐吓信的人,有很大可能是馬場裡的人?”
“對,起碼他做恐吓信的地方會有馬毛,或者說他經常和馬接觸。”
孟陸回憶起之前的線索,他之前問過老何,老何說那個報刊箱原來是個擺設,隻是今年何年已經到了讀書的年紀,他們想着讓她多讀書才訂的雜志,一般來說一星期開一次也差不多了,而且那裡沒有監控,放信的人既然能把信放在那裡,起碼是知道老何家有這個習慣的,再加上紀言說見過這種紙,更能确定綁架何年的人就是馬場的人。
外面的雨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趨勢,閃電照亮了一整片天空也照的大家的臉忽明忽暗。
有這些推測,嫌疑人的範圍大大縮小,除去在别墅裡做飯打掃衛生的這部分工作人員,隻有老莫小陳這些飼養員和馴馬師了。
孟陸開始重新打量餐廳裡的人,除了坐在牆角憂心忡忡的老何一家以外,妖豔女人正在哭,似乎驚魂未定,情侶中的女孩兒在小聲安慰她;大學生們湊在一起小聲說話,視線時不時的瞟過來,還以為孟陸沒有察覺;老莫和小陳等人則坐在一起抽煙,那個李傑也和他們湊在一起,桌上的煙灰缸已經滿了。
孟陸摩挲着手上的紙,雖然現在有了線索也鎖定了目标範圍,但是還不确定綁匪是不是有同夥,冒然行動隻會讓自己陷入被動。
“嘶…”
孟陸突然感覺到有些痛,低頭一看,手指被紙的邊緣劃出一道口子,血珠止不住的往外冒。
“沒事吧?”
律頌看他有些發愣。
“我想到了,律頌,得麻煩你幫我個忙。”
“你說。”
“查一下近幾天對着打印機的監控視頻,我想知道有誰直接從打印機裡拿走了白紙。”
“明白。”
等律頌去查監控,李傑才敢開口叫嚣:“喂,那個什麼隊長?你把我們叫來幹什麼?開會啊?”
孟陸絲毫不理會他,收好恐吓信,讓老何收拾個房間出來,他要和這些人單獨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