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一行人都是臨時借調的,第二天一早就得回去,李偉跟孟陸商量了一下,由他出面打報告申請留下高洋和邵也幫忙。
市裡最大的圖書館三樓,陳列着各類畜牧業的專業書,孟陸看着高洋發來的消息,踢了一腳紀言。
“你這樣好嗎?”孟陸看着認真查資料的紀言,“你就不怕邵也‘臨危受命’心态崩了?”
紀言一目十行的翻閱着:“我們現在在休假,沒有辦法插手這個案子,昨天李隊問我有沒有推薦的人,我就提了邵也,至于主刀與否,是他們自己的決定。”
孟陸撇撇嘴,昨天晚上他分明聽到李偉邀請的是他們倆去幫忙,以他們的私交,舉手之勞而已,而且李偉肯定會想辦法把他們的身份糊弄過去,但是紀言卻把邵也推了出去,看似是讓他學習曆練,實際上卻是讓他有機會在大家面前露臉,但是為什麼非要選擇在這個節骨眼呢?
“最近出了什麼事嗎?”
紀言知道大概率是瞞不過他的:“你有沒有發現法醫中心最近人員變動很頻繁?”
孟陸仔細想了想,确實如此,他之前有所察覺,但是法醫這份工作的特殊性讓他自己給自己想了個說得過去的說辭,畢竟專案大隊和法醫中心不是一個部門,他的感受肯定沒有紀言來的切實。
“一開始我也隻是覺得是正常的人員調度,但是後來邵也說他休假去找其中一個被調到東海市的朋友,卻發現這個人早就離職了,而且全家都搬走了,電話也換了,我覺得蹊跷,查了其他幾個被調走的人,檔案上寫着要麼是犯了錯被勸退,要麼就是有另外的發展自己走人,無一例外都是這樣。”
“你是覺得吳忠在換血?”
這麼大規模的人員調離肯定有人在暗中操盤,思來想去隻有吳忠做得到。
紀言點頭:“我身邊的人員構成相對簡單,所以他很難把人無聲無息的調走,但是最近他在你身邊插進了諸歌和聞烈,又在我這邊插進了一個新人,在滿編的隊伍裡塞人本來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我懷疑他想通過這個方式換掉原來的人。”
孟陸緊鎖着眉,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諸歌是吳忠的人,也隻是把他當作吳忠的眼線提防着,卻沒想到吳忠打的是這樣的算盤,如果要換人,他和紀言身邊首當其沖的就是高洋和邵也...
此時站在解剖室門口的高洋看着來回踱步的李偉拍了拍他的肩膀:“李隊,您别晃悠了,微信步數都快好友第一了。”
李偉翻了個白眼,好歹是停下來了:“你就不緊張?”
“緊張什麼?”
“邵也這麼年輕,這回老田居然讓他做主刀,說實話我這心是一刻都沒安穩過。”
其實邵也和紀言差不了幾歲,隻是頂了張娃娃臉,再加上脫跳的性格,讓人時常懷疑他的能力。
“李隊,邵也是紀老師的學生,您不信他也得信紀老師吧?”
“說的也是...”李偉又忍不住來回踱步,“哎呀,我還是不放心。”
約莫又過了半個多小時,法醫室的門緩緩打開,邵也和田主任一前一後的走出來。
李偉趕緊迎了上去:“怎麼樣了?”
田主任看着怼在面前的大臉,默默的往旁邊挪了挪:“邵也才是這次的負責人。”
站在前面的邵也對這種場面已經見怪不怪,把手上的報告遞給兩人:“初步判斷死者是被剪刀插入心髒而死,但是我剛剛在解剖的時候發現死者的口腔潰爛面較大,脖子腫脹,嘴唇發青,有中毒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