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烈坐在椅子上越想越生氣:“我就不明白了,早上還在學校門口鬧事,恨不得把那個孫铎津殺了,結果呢?給他看照片的時候他都不仔細看就憑着衣服認人,還問我們能拿多少賠償金,死的那可是他們的親生女兒,難道之前那麼激動都是演給我們看的?”
孟陸仔細看着剛才的筆錄:“我讓陳飛和李躍去跟着了,是不是演戲看看就知道了。聞烈你來看這個。”
聞烈接過筆錄,又搖了搖頭:“我沒看出什麼特别的。”
孟陸有些猶豫:“我總覺得不對,算了…”
“孟隊,吳局電話。”
路遠山的直播間雖然已經被封了,但還是有人錄了屏傳到網上,現在這些視頻在很多社交媒體上被瘋狂轉發,上方要求一周内必須破案。
孟陸挂了電話,長歎一口氣,揉了揉發脹的眉心。
“孟隊,怎麼了?”
“哦,沒什麼。”
聞烈也剛好挂了電話:“隊長,新案子。法醫那邊已經過去了。”
“走。”
萬豪酒店被聞訊趕來的記者圍得水洩不通,閃光燈就沒斷過。
孟陸擠開人群,才看到眼前的慘狀。
一個穿着酒店制服的女人摔在豪車頂上,滿地的血和碎玻璃讓人心驚。周圍的工作人員面色慘白時不時的捂嘴幹嘔。
孟陸擡頭看,上面不少窗戶開着,分辨不出死者具體是從哪個房間墜樓的。
“據當時的工作人員說他們正在幫客人泊車,剛上車還沒來得及發動就聽見砰的一聲,整個車頂都被壓垮了。現在能初步判斷是死者是墜樓身亡的。”女人戴着口罩聲音有些沉悶,“具體的情況還要等我們屍檢之後才知道。”
孟陸沒見過她,但能猜出這位就是新來的法醫:“你好,你就是新來的法醫吧?我叫孟陸,怎麼稱呼你?”
女人摘下口罩露出一張略微有些陰沉的臉:“許晴。”
孟陸颔首:“我先上去看看,聞烈你在下邊守着,順便問問有什麼線索。”
孟陸順着樓梯往上爬,看到二十八樓的走廊上圍滿了人,對萬豪酒店來說隻能算中層,今天是工作日,客人不多,出事後負責人也第一時間封鎖了現場,保留了房間最原始的狀态。
孟陸一進門眉頭微皺,按理說這麼高的樓層窗戶都應該有安全扣,可現在飄窗邊上的窗戶大開,風卷着窗簾肆意飄揚。
“這個窗戶我們之前定期維修的時候就有發現,也開單給維修部門讓他們趕緊來修了,本來是預計今天修好的,結果…”
經理擦着額角的汗,他剛收到老闆這幾天要來巡查的消息想着讓人好好把房間打掃一下博好感,結果出了這麼大事,别說升職加薪,可能連工作都得丢。
紀言在忙,孟陸沒打算打擾他,把經理拉到一邊:“我們先下去吧,等會兒我跟我同事會一起給你做筆錄,希望你如實回答。”
“好,好,我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經理把孟陸帶到自己辦公室,聞烈已經在裡面等了。
經理姓李,本來隻是個大堂主管,去年剛升的職:“這層樓的房間今天本來是被一個公司包出去了的,結果昨天臨時打電話來說計劃有變要明天才能來,所以才空出來的。”
“一般客房主要打掃什麼?”
“換換布草,把東西歸位,清潔一下衛生,擦擦窗戶。”李經理又馬上接上,“我們隻擦内玻璃,外玻璃都是請人來擦的。”
“你們酒店一般都是一個人打掃一層樓的嗎?”
“不是不是,這麼多房間要換布草要清潔的一個人哪夠,一般都是兩個人一起去。”
孟陸捏着紙杯:“但是據我了解,今天二十八樓隻有死者一個人打掃。”
“這個...”李忠誠有些遲疑。
“死者叫什麼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