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婷則是滿意回到自己的書桌。

這次沒有與她再沒有半句交流。

姜穎正在做秦顔給自己的題，她用橡皮擦了又擦，最後斜了眼桌角的練習冊，正以顯眼又不越邊界的位置，吸引着她的目光。

方婷的态度有點奇怪，但仔細想想，她可能也就因為智能手機才會多留意一下自己。

或許是感激她，抽獎得到自己所需要的東西。

總之姜穎還沒自戀到自己好像很受歡迎一樣。

除了比同年齡的女生高一點，頭發短一點，最近成績也才勉強能看一點，各方面她都顯得平平無奇。

于是姜穎的手慢慢挪，慢慢動，生怕引起什麼動靜，最後爪子伸向了那堆練習冊。

絲毫沒發現偷偷在角落一直留意的方婷，嘴角得逞一笑。随後便在那雙素白指尖稍長的手翻動練習冊時，她收回視線。

姜穎翻動幾頁練習冊，前面都是很基礎的東西，都是秦顔給她輔導過的，後面就是比較難的題。

唯一區别是，這本練習冊沒有答案可對照。

也就是說，不懂，還得繼續詢問方婷。

既然麻煩了秦顔，那麼還要麻煩方婷嗎？

姜穎的一根筋又開始繃直了。

她把頭垂在桌子前，糾結很久，發現自己還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别人的幫助。

但她确實又需要提高成績。

多麻煩别人，就能少麻煩秦顔，讓秦顔也能夠好好複習。不會因為自己的拖累而耽誤成績。

盡管秦顔不介意，但她介意。

可她也不會平白無故又欠方婷的人情。

于是她決定，站起來，抱起那堆練習冊，毫不猶豫放回方婷的書桌。

“抱歉，我已經有很好的輔導老師，不需要别的。”這就是她幾經掙紮得出來的選擇。

方婷略感詫異，不過她很快收回表情，手支在椅背，斜着望她：“你可要想好了？那位學姐可不是誰都輔導，她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謝謝你。但我真的不需要。”姜穎不想得罪她，隻好實話實說：“我想跟秦顔同班。”

“而且我也不想欠你人情。”

然後在方婷再升起其他什麼表情，她已經轉身，繼續回到自己的書桌埋頭苦幹。

學校的燈光在臨近關舍時，終于開始有序地停電。

宿舍其他人回來，紛紛開起自己的充電台燈。

隻有姜穎借着其他人的台燈，偷光，做着最後一道練習題。

角落還是有好幾處的陰影，顯然還有人未開台燈，卻發出長長一聲歎息，随後方婷提着自己的台燈過來，一把放在她的書桌上，強硬着語氣道：“不知好歹的家夥，隻是用一下台燈，你總不能拒絕吧！”

“謝...謝謝。”姜穎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好，隻能磕磕碰碰動了下嘴唇。

方婷還冷哼，扭頭就往自己床鋪爬去。

她今天似乎不打算學習。雖說以前也沒認真學過。

姜穎還記得前世在宿舍裡，其他人都調侃她和方婷都是一對學渣。要不是靠着特長進來，可能早就辍學了。所以方婷是通過體育還是美術進燕北的？

姜穎不清楚。

可當她低頭正要做最後一道題時，先把手機擱在桌面，或許是誤觸哪個按鍵。

咣——強烈的白光從手機前置鏡頭發出，照亮她的整個床鋪。

明眼程度甚至蓋過旁邊那盞暖黃的台燈，好像紮晃晃地告訴她，她根本不需要台燈。

姜穎：......

原來秦顔給她的手機早就有照明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