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琴愣了下，還以為她會繼續說關于開店的前景，沒想到話題跨度那麼大。

“沒人告訴你，你看起來很冷漠嗎？”

“不過你讨論自己擅長的事，倒是鮮活一點。”

“怎麼有什麼疑惑，需要姐姐幫忙解決的？”楊琴今年已經二十歲，她已經休學一年了。暫時還沒有回歸大學的想法。

姜穎想了想，還是決定把朋友在一起的事，告訴她，請教她。當然姚靜靜和周曉彤的名字，她都沒有明說。

楊琴聽後，嗤笑一聲：“這說明她們都很在意你的看法，想着隐瞞，都沒想過跟你絕交。”

“如果是我有那麼麻煩的朋友，大概第一時間就友盡了。”

“是這樣嗎？”姜穎低下頭道。

楊琴：“你應該明确告訴對方，你不在意，你接受她們之間的戀情。”

“不要讓她們主觀以為你是這樣的人。”

“勇敢表達才是你該做的事，其實冷着臉并沒有什麼問題，我也不喜歡跟别人随便交流，但關鍵時刻，為了眼前的人，該說的要說，該做的還是要做！”

說着，楊琴從抽屜裡拿出一根煙：“介意我抽嗎？”

“您請。”姜穎。

楊琴抽了半根煙，吹了吹，然後開窗，大吐白煙：“喜歡女生這種事，在這座城市還是不被接受的時候，所以遮遮掩掩都要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你喜歡女人嗎？”

她的語氣有點惆怅，似乎背後也有故事。

這個問題讓姜穎有點措手不及。

喜歡女人？她不知道。

她隻是喜歡秦顔。

秦顔又剛好是女生，如果喜歡秦顔就是喜歡女人，那她應該是喜歡女人。

“我不是很确定自己喜不喜歡女生，但并不讨厭。”姜穎還是沒有選擇坦白自己喜歡的人真好是個女生。

楊琴作為過來人，瞧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已經有喜歡的人。

于是她繼續道：“方婷讓我多來接觸你，看來她看人的眼光向來都準，搞不好以後光靠玩電腦，她都能玩出一番不錯的成就。”

姜穎深以為然點點頭。

楊琴是猜測，可她早就見過方婷的未來。

“所以有喜歡的人？”楊琴的聲音在耳邊再度響起。

這次姜穎沉默一瞬，便點了頭：“嗯。”

楊琴：“方便告訴對方是誰嗎？是暗戀還是...”

姜穎毫不猶豫道：“是我單方面喜歡的。”

楊琴明顯看出她有一分猶豫，哪怕一分，那麼單方面的下結論都可以推翻。

“我見你的手機價格不菲，市面還沒有開始投入使用，以你的情況是買不起這麼貴的手機吧？”

姜穎拿出秦顔送給自己的手機，神色越發低沉，可越這樣，作為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楊琴。

她繼續道：“我不是你那些朋友，說話做事會顧及你。”

“你要是不怕我說話直白，就聽一句。”

姜穎也不想跟隻見了面的陌生人讨論什麼真心的話題。

“您請說。”

楊琴直白道：“嗯，其實方婷特地拜托我給你開開竅的。”

話落，她已經開始了：“高三還有一年，你們就要分道揚镳了。”

“從你的反應看來，你喜歡的人就在自己身邊。可因為各種原因，而不敢坦白自己的心意。”

“那麼我就告訴你一個辦法，去試探對方的态度。”

“不，不行！”姜穎直接拒絕。

楊琴：“别急着否定，能不能試出是一回事，最重要你得付出行動。”

“難道要在分道揚镳的時候才想起後悔？”

“還是說，你早就習慣于後悔，能夠忍受現狀。”

此話宛如一把利刃反照的鏡面，讓姜穎仿佛從中看到了自己的彷徨與猶豫。

前世的影子與遺憾無時無刻不在她心頭環繞。

她習慣了。更習慣于漠視。

以至于出車禍前，她想的不是直接找秦顔要一個明确的答案，而是猜測，自己通過情敵的口中去笃定。

聯姻。

想到這一世若是不改變，秦顔很可能又會再度跟韓子豪走上聯姻的道路。

姜穎猛地擡頭，有些顫抖着開口：“不行。不可以這樣。”

楊琴：“嗯？”

姜穎立即轉身走出辦公室，此刻她已經在這裡待不下去了。

連楊琴喊她，都頭也不回。

“喂，我還沒說完呢！”

楊琴在二樓窗口探出頭，就看見姜穎拿着方婷的車鑰匙，娴熟地開着電動車揚長而去的身影。

還有方婷戴着頭盔剛追出來，看着姜穎的背影，跺腳的場景。

楊琴來回打量得出一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