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潛水處往裡半蹲着遊,經過胡周陽時站起身,“往裡遊阿,這麼淺你擱這泡澡呢?”
“我不去,泡澡就挺好,能預防痱子。”水面隻到胡周陽大腿,說着索性坐下來讓水浸到肩。
夏小雨朝他走近了點,壓低聲音,“看到你舅身材沒,那才叫男人。”
胡周陽斜眼睨着她,無聲表達對她好色的鄙夷和拿自己作比較的抗議。
周旭在樹下坐在沙灘椅上遠遠看着女孩,白色薄T被打濕貼在她玲珑身軀上,顯出纖細腰肢,前胸後背的曲線一覽無餘。衣擺蓋過了泳衣長度,露出白嫩大腿,既清純又添了幾分獨屬少女的妩媚。
他此時後悔多此一舉了,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泳裝,偏偏被他改成欲拒還迎的性感。
夏小雨還在勸小陽陽往深處去,胡周陽沒轍隻能交代自己不會遊泳,夏小雨無奈聳肩一人往深處遊去,胡周陽看了看江面浮動的丸子頭和瑩白色後頸,猶豫了會往岸上走去。
“舅,給我租個遊泳圈吧。”胡周陽無奈,周旭知道他是旱鴨子,又朝遠處深水區看了眼,十幾米外就是各種各樣的泳衣用具和小吃攤位,就是人有些多需要排隊。
“快去吧,我幫你看着她。”胡周陽一邊擰了甯大腿邊的水一邊朝江裡看去。
等周旭拿着米奇遊泳圈回來時胡周陽在往脖子上補防曬霜,那裡已經有些微微發紅。他朝江裡看了一眼,卻沒看到那顆丸子頭。
胡周陽抹好後接過泳圈,提起米奇的兩隻大耳朵抱怨,“舅我都多大了你給我租這個兒童泳圈???”
“人呢?”周旭呼吸變得急促,定定的往江面四處找尋。
“什麼?”胡周陽還沉浸在對泳圈的不滿,順着視線看過去才知道他在緊張什麼。“沒事的,小雨姐會遊泳,裡面那麼多人呢有情況早被人發現了。”說着比劃的把泳圈往身上套。
感覺泳圈有些緊,但也能勉強用用,再擡頭時發現周旭已經下水四處尋找夏小雨蹤迹。
周旭徑直沖進水裡直至淹沒到胸口才環視四周,寒涼的江水像是沖進了他的心髒,又湧向四肢百骸,指尖失溫的顫抖。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多年前的記憶如尖銳的針狠狠紮進他的腦裡,灰綠的水流,遠處傳來女人的嘶吼,畫面閃出淡紫色泳衣瞟在水面。
瞳孔猛然回縮,捏住拳想要控制指尖的抖動,被壓縮沉重的聲音終于沖出急促呼吸的肺。“小雨!夏小雨!”
周遭喧鬧聲這一刻禁止,所有人都停下動作去看這個面色發白的男人,眼裡充滿對他聲嘶力竭的不解。靠得近一些的人也紛紛帶着孩子遠離,生怕這個舉止怪異的男人波及到自己。
沒有,還是沒有,活生生一個人就這麼消失了。他一圈一圈的轉着身尋找,所有聲音被隔絕在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找到她!’
對江面不抱希望,毅然像夏小雨消失的方向更深處走去,一頭紮進水裡,隻看見模糊不清的輪廓,眼睛刺痛得像砂礫摩過,然而他此時覺得隻要找到夏小雨,别說是刺痛哪怕是要生摳這雙眼睛他都會毫不猶豫的送上。
氧氣憋到了極緻,肺部傳來着火般的裂痛,眼前開始發黑,他不得不起身大口呼吸。待微微緩解時又深吸一口要再次下潛,此時一雙細長小手緊緊環住他,被力道一起帶入水中。
他感覺到活人的溫熱,摸到熟悉的小手又急忙拉着她起身朝淺水區去。
夏小雨被猝不及防的拖入水裡,再起來時劇烈的咳嗽還沒緩過來便被摁進一個寬闊胸膛,大掌的力度幾乎可以把她碾碎。
感覺頭頂急速的喘氣,臉邊胸膛的劇烈起伏,她從嗆水中緩過來後才慢慢開口,“我,我這不是,好好的麼,你,你松開點...我快喘不過氣了。”
聞言身上的力道才松懈了些,但依舊是牢牢把她鎖在懷裡。夏小雨隻好也環住他的背,輕聲安撫,“我沒事,我這不是好好的麼,别怕,都還沒有和你在一起,我怎麼舍得死...”
似乎是‘死’字刺激了他,她身體猛然被拉開兩拳距離,擡眼周旭的目光在仔細描摹她的臉,“别說,不要說。”
“那個字?”
周旭緊緊抿住薄唇,看了她片刻,大掌握住她的手腕用不容置喙的力度往岸邊走,“回家。”
夏小雨看着他寬闊的肩,随着走動舒張的背肌,乖乖跟在身後。上岸後胡周陽兩手拿着三隻融化的冰淇淋,脖子上還挂着泳圈,語氣焦急,“我喊了你那麼多聲你沒聽見阿。”
周旭腳步頓住,夏小雨小聲解釋道,“我看到冰淇淋車來了就過去...”
周旭的臉色還陰沉着,他拿起袋子遞給夏小雨,“去換衣服。”
夏小雨拿着袋子進了攤位旁的換衣間,周旭又看向胡周陽。
“我不用,泳褲早風幹了。”胡周陽說着直接把短袖短褲套在幹透的泳褲外,周旭都這樣了他也不敢在說繼續玩。
周旭隻瞥了他一眼,“你自己回去。”
“???”
周旭說完便朝換衣間走去,等夏小雨出來後拉着她上車,啟動,離開。留下一臉懵逼的胡周陽看着他們車屁股開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