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篇微博的投稿人,我們也已經找出來了,粲粲你猜猜,是誰?”
她都這麼問了,黎粲還有什麼好猜的。
“艾米莉。”
她說。
“就是她!”林嘉佳在電話裡瞬間大吼道,“這個女人,真的是個瘋女人,你知道為什麼我們一開始發現那篇投稿的ip是實驗的學生嗎?因為那根本就是艾米莉慫恿那個在追求她的男生發的,那個男生就是實驗的,所以一開始還真以為你是得罪了實驗的什麼人呢!”
“……”
可是就算沒有他們,那個唐沁也是實驗的吧?
黎粲覺得自己頭有點疼,繼續問她:“那那幾個自稱是我們同學的人呢?是艾米莉買的水軍?”
“是啊,那個瘋女人,真的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你爸媽也已經去找過她爸媽了,她幹壞事倒是承認的幹淨利落,但是她非得說她也沒說謊,隻是把别人說的話記錄下來投稿了而已,還說投稿是因為不想自己學校裡真的出現霸淩咖。要命了,這到底是誰在霸淩誰啊!”
林嘉佳在電話裡氣急敗壞的聲音,就算隔着一千多公裡的距離,也能準确無誤地傳遞到黎粲的耳朵裡。
黎粲稍微把手機音量調低了一點。
恰好這個時刻,機場提示航班起飛的播報響了起來。
林嘉佳在電話那頭突然愣住。
“粲粲你現在在哪兒呢?”
“機場啊。”黎粲直接道。
“你偷偷回來了?不是,你爸媽不是不讓你回來嗎?”
“是啊,所以我沒在香港坐飛機。”黎粲言簡意赅,“我坐高鐵回的深圳,現在在深圳坐飛機回去。”
“……”
林嘉佳一時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粲粲你還真是……天才哈。”
“好了,我把航班信息發給你,拜托你,待會兒準備一下來機場接我吧。”
她站在登機口,沒再說多餘的廢話,直接把自己航班預計的到達時間發送給了她,然後就跟她斷了聯系。
等到黎粲徹底回到雲城,時間又過去了三個多小時。
林嘉佳跟着家裡的司機一起來接她,看到她站在出站口,手上卻隻有一個包包。
“你的行李呢?”她問。
“沒帶,等到時候直接叫他們寄回來給我吧。”
黎粲很清楚自己現在是背着爸媽偷偷回來雲城的,所以帶多少東西,根本不可能由她自己随心所欲。
不過現在就好了,她已經在雲城落地了,他們總不可能再把她轉頭又送回去。
她朝林嘉佳晃了晃手機,說:“我今晚約了艾米莉。”
“你約她幹什麼?”林嘉佳不解。
“冤有頭債有主,我已經被人挂在廣場上罵了這麼多天了,找她要點精神損失費,難道不合理嗎?”
黎粲說的很是理所應當。
她甚至覺得,自己這還是說輕了的。
因為她的事情,家裡股票這幾天波動的也有點厲害,雖然沒什麼大問題,但是要她簡簡單單地就咽下這口氣,是絕對不可能的。
她在機場随手買了兩瓶冰的礦泉水。
約艾米莉見面的地方在衡山路,那天跟舞蹈社的人一起聚會的地方。
不過是在那棟樓底下,不是在樓裡。
或許艾米莉也是知道自己在樓裡跟她單獨見面,應該會被打吧,所以她隻同意在樓下見面。
林嘉佳一路鬥志昂揚,知道是要去找艾米莉算賬之後,就開始喋喋不休,碎碎念想着自己待會兒要怎麼罵她。
她和黎粲一起在衡山路下車。
見到艾米莉的那一刻,她眼裡的滔天怒火就仿佛要将她淹沒。
她走了兩步上前,想要跟她開始算賬。
然而,她沒有想到的是,随手從車上帶了一瓶礦泉水下來的黎粲,竟然邊走邊直接擰開了礦泉水瓶上從未打開過的蓋子,在所有人都還措不及防的時候,朝着艾米莉的臉上狠狠地潑了過去!
艾米莉,就這樣在衆目睽睽之下,被從冰櫃裡剛拿出來不久的礦泉水,澆了個徹徹底底!
……
……
……
“哇塞,那邊是在幹什麼?幹架嗎?”
顧川風和邵輕宴一起從自家的修車行裡回來,還沒走幾步,就看到了令人驚駭的一幕。
不遠處,幾個女生正站在從前法租界的大樓底下,好像正在……扯頭花?
他忙拉着邵輕宴想要一起圍觀。
邵輕宴不鹹不淡地擡起頭,對于這種街邊常有的鬧劇,素來沒什麼興趣。
他極為随便地掃了一眼街對面的場景。
真的很是随便。
真的隻是一眼。
但是,當他看清楚對面梧桐樹底下站着的身影究竟是誰的時候,他卻突然,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