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離譜的首尾呼應讓習喻生出一絲懷疑。他不确定地問:“你又在開玩笑?”
簡疏正色:“真沒有。”
習喻半信半疑:“當時你點完确認後有發生什麼嗎?”
這題簡疏可熟了,他當即揚眉:“有,我是被霧抽進來的!”
同樣被霧抽過的習喻閉嘴了。
很好,很形象。
合着他倆對劇情對了個寂寞,沒一個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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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陸陸續續來了人,看穿着就知道是外來人員。
他們被村長招呼進屋,看見習喻二人時均是一愣,簡疏把桌上的那盤包子朝他們推了推:“來一個嗎?味道不錯。”
六人兩兩落座,算上習喻簡疏,八仙桌恰好坐了八個人。
村長接待完客人就去了後廚,順便拉上了小門。
江韻悄摸看身邊人好久,終于伸出試探的手:“小哥哥,你也是來做任務的嗎?”
習喻禮貌笑了笑:“是啊。”
江韻被他笑得臉一紅:“可、可是我們昨天沒見到你啊。”
習喻露出恰到好處的疑惑:“昨天?”
江韻點點頭:“嗯,昨天剛進來的時候大家都在一起,除了你和……哎!”
“杜向林!”江韻看向打斷她說話的罪魁禍首,嗔怒,“你再碰一下試試!”
跟她坐一條長凳的青年把包子咬出餡,懶懶地說:“注意言行。”
江韻臉皮薄,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搭讪卻被損友從中作梗,頓時氣得飯都吃不下,起身拽着杜向林往門外去。
杜向林被拽得一個趔趄,手忙腳亂地不知是先顧手上快掉的包子還是搬開絆他腿的凳子,一路“哎哎”地被拖去外面。
目睹慘案的簡疏啧啧兩聲,感慨:“藍顔禍水啊。”
禍水本人睨了他一眼:“想挨打?”
簡疏托臉一笑:“誇你呢,做人不能太暴力啊帥哥。”
習喻了然地哦了聲:“懂了,你今晚想睡外面地闆。”
“……”簡疏能屈能伸,改口極快,“對不起我錯了。”
桌上多了幾道笑聲。
最先破功的是簡疏左手邊的女人,她離得最近,想不注意兩人都難。
這會兒簡疏和習喻都看了過去,她也不露絲毫窘迫,大方地伸出手:“你們好,我叫崔瑤。”
出于禮貌,習喻和簡疏也報了姓名。
大家圍坐在一張桌上,什麼動靜都能聽得七七八八,其餘幾人不好裝聾作啞,便也随大流做了自我介紹。
如此一來二去的,就算認識了。
有共同目标在前,大家聊天時找的話題也十分有針對性,第一個聊的就是習喻簡疏昨天沒與大夥會合的問題。
“可能跟我們改寫不當有關系。”簡疏說,“我倆剛點确認就被弄進來了,你們呢?”
崔瑤回答:“系統有倒計時,結束才傳送。”
“這樣就合理了,”簡疏笑道,“我們沒有倒計時,進來得比你們快,所以不在一起。”
“你們改的什麼劇情?”習喻對面的青年插了句話,“怎麼個不當法?”
簡疏說:“動了開頭和結尾。”
崔瑤呆了呆:“啊,這是可以改的嗎?”
簡疏一本正經地開玩笑:“可以改,但成功不了,所以不建議。”
崔瑤:“唔,好吧。”
有擅長社交的簡疏在,習喻幾乎不需要開口,他知道的簡疏都知道,他想知道的簡疏都會問。
他第一次覺得,有個搭檔确實很省事。
聽他們聊了段時間,習喻發現他們這一批都是沒經驗的生手,任務全靠摸索。
萬事總是開頭難,八個人難到一起去了。
方才提問的青年名叫賀晉,看着是個内斂的性子,說話少,但開口必然一針見血。
江韻和杜向林中途回來,桌上的話題已經有些偏了,賀晉見人齊了,又一次開口道:“大家把自己改的劇情說一下吧,先把劇本湊出來。”
這正是習喻所需要的。
不同于簡疏的抽象版攻略,衆人提供的劇本是完整的新劇情,時間、地點、物象,一清二楚。
習喻看了看,下個劇情點很有意思,是“六人于蓮花田采風取景”。
原劇本并未明寫角色是在何處遇害,隻一個結尾透出點全軍覆沒的端倪。
沒有明确的緻死點,改寫隻能靠蒙,所以大家改寫的方式大同小異,都是将原劇情的是改為否,如昨晚的失眠散步就被改成了失眠數羊,本質上将外出改為了不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