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麥以為他要掙紮,捂得更緊,幾秒後卻隻聽見他哂笑一聲,不屑道:“就這?不看就不看。稀罕。”
那一年互聯網已經很發達了,不管是從書上還是偶爾跳轉的小網站,她都或多或少接觸過相關信息。
在初中的時候她就很清楚,這個年紀的男生沒幾個純潔寶寶,腦子裡滿是烏七八糟的好奇心,看起來再乖的背地裡估計也沒少幹壞事。
但不知道為什麼,她潛意識裡卻從沒把池硯和這些東西聯系起來。
可他剛剛那聲意味不明的輕笑,突然讓她意識到,她和池硯,都不是那個小時候可以穿同一條褲子、手拉手睡覺的小朋友了。
她在長大。
池硯也是。
他,也會像其他男生一樣吧。
手心又被男生的長睫毛扇動了幾下,更癢了。
她心裡有鬼,面色發燙,忽地松開,與此同時用力去掰他的手:“你放開!那個情節要結束了。”
得益于審查制度,一旦開始放bgm就意味着拉燈時刻,這是她觀影無數得出的寶貴經驗。
兩人手勾勾纏纏打了好一會兒架,她臉都憋哄了,池硯才慢條斯理松開對她的桎梏,意味不明地盯着她研究了幾秒,似笑非笑:“懂很多嘛你。”
“就準你懂?我也是有學習途徑的!”她不服氣地昂起頭。
“保護未成年人人有責,哪家網站啊,荼毒純潔的小學生,我舉報去。”他淡定回擊。
程麥正要反唇相譏讓他先交出他的網址,就聽他手機震動了下。
反正現在影廳裡除了看電影幹什麼的都有,池硯不到一秒就毫無心理負擔地坐在原地接起了電話。
“幹嘛?”
“……”
“不去,打什麼球,看電影呢。”
“……”
“沒什麼好片子怎麼了。還不準人有點愛看爛片做慈善的特殊嗜好?”
他邊說着,邊意味深長地睨她一眼。
都這個時候還不忘嘲笑她。
程麥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卻突然聽到對面模模糊糊地好像提到了“江越”的名字,霎時間就來勁了,不顧人嫌棄的眼神蹭過去,耳朵貼着他的手把偷聽幹得光明正大,沒幾秒池硯直接一根手指把她腦袋抵開,手機換到左邊。
但不要緊,她已經清楚确定地捕捉到了“江越也在”的重要信息。
程麥兩隻眼睛比狼還亮。
活色生香的帥哥在籃球揮汗如雨,順便掀起衣服發點男色福利,這不比電影好看多了?
她再不嘴硬,等人一挂電話立刻能屈能伸抓住池硯擱在扶手上的胳膊一通亂晃。
“你說的對,确實爛片來着。”
“所以别看了,你去打籃球吧。”
“這種好時候就應該在外面揮灑汗水鍛煉身體,而不是在影城虛度光陰。”
池硯壓住話筒,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我去打籃球,那你呢?”
她不假思索道:
“我也去呀!”
“一起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