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不為所動,無所謂說:“那你交。”
他語氣平淡,根本沒被她威脅到,整個人風輕雲淡,懷裡搬着桶水看起來跟沒事人一樣,走路步伐不疾不徐,要不是站在他身邊近距離觀察,看到他手臂肌肉因為發力而充血鼓起,程麥都要被他的這幅外表欺騙。
校服短袖很薄,此時貼在他身上,将高中男生還沒發育完全的肌肉勾勒得明顯。程麥的注意力早就從他的話裡轉移,想到網上一些色女姐妹經常描述到摸到男高新鮮□□的激動,她作出了個下意的、自己都沒理解的舉動——伸出爪子在他緊實的肌肉上按了下。
觸感也是真的和網上說的一樣:很奇妙,硬硬的,但又帶點彈性,溫溫熱熱,沒有出汗所以很清爽。和她手臂上的軟肉截然不同的感覺。
她覺得好玩,還想再碰一下,池硯反應卻很大,猛地往旁邊彈開一步,“你幹嘛?!”
看她匪夷所思的質疑眼神,估計他也意識到自己反應過于大了,他閉上眼,緩緩調整了下呼吸,用最冷淡的語調申明:“你别亂摸。”
“……我那叫摸?”程麥很不滿。
這動詞使用的準确度,怪不得語文長期是他的瘸腿學科。
“那是什麼?”池硯問,“非禮?耍流氓?”
“這明明是戳,好嗎?”
看他一臉“随便你”的無語,程麥不服氣:“你那表情什麼意思?”
“那我也能戳你?”
“哦,這不行,”程麥秒拒,很有原則:“我們,男女有别。”說完還手動在兩人之間劃了條三八線以示态度,然後得到了他一聲響亮的嘲笑。
“這叫雙标。程麥馳名式雙标。”
*
翌日。
平時起得早,周末都是拿來補覺的。
是以周天早上林桐在客廳看見倆人前後腳從房間裡走出來時,驚訝地挑了挑眉,低頭确認了下時間:“才十點,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走在前頭的池硯洗漱過了,估計是早起刷題又補了個覺,人還沒開機,頭頂幾根不聽話的頭發刺刺地翹着,睡眼迷蒙地打了個哈欠,鼻腔裡冒出一聲敷衍的“昂”,目光都不動一下徑直往冰箱那走去。
倒是後頭的程麥容光煥發,精神得不得了,咯咯笑着跟林桐分享:“桐姨,我等下要和同學一起練習後面的演講比賽,中午就不回來吃飯了。”
聲音又清又脆,百靈鳥唱歌似的。
林桐被她的好心情傳染,笑意盈盈,知道是正事自然沒什麼意見,隻是叮囑她注意安全,又問她還夠不夠零花錢。
兩人正說着,隻聽“啪”的一聲,冰箱門被阖上。
池硯喝了一口牛奶,反身倚在冰箱上,單腿曲起,沒個正形,卻愈發顯得身型颀長,個高腿長,冷漠男高的壓迫感十足。
這人初三多高來着,181?但是這兩個月成天在打球,好像開學體檢聽到他都184了,要不是住一塊,程麥都要陰暗懷疑這人是不是偷偷打激素了,一路猛蹿,半點也看不出小學時候那股瘦弱少爺相了。
池硯不知道她腦子裡那堆彎彎繞繞,也沒興趣知道,免得氣死自己,隻是蹙眉看着她,問道:“不回來?下午又元在ktv的生日趴你不去?”
“昂,”她點點頭,“我跟他說好了啊,晚上吃飯再過去飯店,對了你記得幫我把禮物帶過去,我到時候就省得回家一趟了。”
“什麼演講練習要搞幾個小時,”他嘴角扯了下,質疑她:“嘴巴都要說幹了吧,你也不嫌累?”
程麥才不想和不懂演講的人一般計較,“學長說先幫我過過稿子,然後再一起練習,互相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其實不止,市級演講比賽後面還會有問答環節,靠自己一個人沒法完成。
她之前還在發愁,沒想到徐清時主動提出互相看看問題。說是這樣,其實都知道肯定是他這個上一屆的一等獎選手單方面扶貧。
“他人可真好。”程麥感歎。
林桐聽了也覺不錯,問她:“你們中午在哪裡吃飯呢?”
“還沒确定。”
沉默了好一會兒的池硯突然出聲,又一次跟她确認:“你跟徐清時,就你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