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士德的話語在封閉的金屬空間内回蕩,帶着一種詭異的韻律。
“俄羅斯輪盤賭,很簡單的遊戲,輪流向自己腦門開槍。赢者享受愉悅,輸者一敗塗地。”
那聲音低沉而誘惑,如同地獄深處傳來的呢喃,試圖引誘着在場的每一個人堕入瘋狂的深淵。
“無聊。”
陳易不可置否地噎了對方一句。
“那不妨來加一點籌碼。比如——”
惡魔般的男子并未因陳易的冷漠而退縮,反而從寬大的袖口中緩緩掏出一個小巧的箱子。
打開後,幾顆骷髅頭赫然出現在衆人眼前。
冷森森的光澤表面,在昏暗的燈光下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光芒。
怪滲人的。
沈渝的臉色驟然變得凝重,敵意毫不掩飾地浮現在他的面容上。
“這些可是好東西。”他注意到沈渝的眼神笑道。
“有什麼用。”
“噢,它們能夠作為簽訂契約的媒介,為遊戲增添一點...不可預知的樂趣。”
浮士德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莫名的興奮。
“這是我從魔界馴服過來的三頭惡犬,赢了的話,可以送給你們。”
“你去過魔界?”
陳易擡眸看他一眼,表情似乎有些輕蔑。
“當然啊,我可是惡魔。”
“哦?”
“隻要有惡魔給的通行證,你們也可以進來。”
“不過,我可沒興趣發證。”浮士德似乎意猶未盡,突然侃侃而談。
“畢竟就等于惹上閑事,誰有興趣關心别人的死活呢?”
“怎麼聽起來類似于擔保書之類的東西?”沈渝模棱兩可地嘀咕着。
“想簽也不是不可以。這可是相互擔保,我給你進去,你來保證我的安枕無憂。”
“想的倒是挺美的。”
“那麼,想和惡魔賭些什麼?”
浮士德的視線伴随着說話,掃過陳易,又轉向沈渝。
“輸的人給對方當狗怎麼樣?”他沾沾自喜,擦了擦手中的槍:“還是說,賭命?”
沒等他盯上一秒,冷徹的聲音立即給他矯正了視線。
“你敢的話。”
“惡魔有什麼不敢的。”他看了看陳易手上的腕表,就知道其拿得出手。
“不過,其他也可以。”
“你能赢再說。”
陳易無疑給出了一個開放性籌碼,但是同樣也是自信的壓制。
浮士德聽到後,眼神瞬間喜形于色,胸有成竹地坐了個端正。
“成交!”
卡扣聲音接連響起,浮士德不慌不忙地從懷中掏出彈倉,手法熟練地替換上一顆血紅的子彈。
那子彈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目。
沈渝看了許久終于忍不住開口:“用你準備的槍和子彈,不會摻了手腳吧?”
想替換成自己那把,可惜他的并不是左輪。
在高科技時代,左輪還存在的作用,或許也僅限于在這種遊戲上。
“你可以檢查。”
浮士德輕笑,畢恭畢敬把槍遞給他。
“這也不是我的槍,算是這個俱樂部可以借用的道具,你可以放心檢查。”
他的語氣甚至帶起了些誠懇。
沈渝接過來仔細端詳,輕輕搖晃,試圖找出任何可能的機關或陷阱。
"咳、咳。"
他暗示AI能夠探查一下。
可是聽筒那端什麼話也沒有傳來,該不會是通訊遭到了線路屏蔽。
時間在這一刻被拉長,每一秒的流逝都帶着重量。
浮士德的目光銳利地穿透空氣,直射而來,“怎麼樣,檢查好了嗎?”
他的聲音平靜而充滿期待,但那雙眼睛裡閃爍的,除了期待,或許還有一絲飄飄然。
沒等到消息,沈渝便直接扣動扳機。
手指一緊,扳機應聲而下。
子彈射在旁邊的牆壁,猩紅的彈道在牆壁上濺落出觸目驚心的紅痕。
他不禁臉色一沉。
浮士德故作驚訝地挑眉:“哎呀,原來不信任我嗎?”
話音未落,沈渝已毫不猶豫地再次扣動扳機。
結果彈倉打璇了一圈,沒有扣到子彈後,也沒有子彈再度發出。
槍支安靜地回歸待命狀态,似乎在證明着某種無辜。
對方又裝出一副無奈的樣子,重新裝填子彈,腹诽地看過來。
“怎麼樣。我沒有騙你吧。”
“你最好是。”
“可是,把血漿子彈的事實揭穿出來,那種死亡的緊迫感和刺激就大打折扣。不就沒那麼好玩了。”
他的話中帶着幾分得意,似乎在享受這種操縱他人情感的遊戲。
沈渝的臉色依舊陰郁,聲音中透着不滿:
“既然你知道,那麼對你來說有什麼好玩的。”話語中同時藏着對這種危險遊戲的反感。
浮士德聞言,卻發出了詭異的笑。
“嗯?看着别人因恐懼而顫抖,不是一種特别的樂趣嗎?哈哈哈!”
他的笑聲在密閉的空間裡回蕩,帶着一絲病态的愉悅,享受着他那變态的滿足。
沈渝白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