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的鬼在哪裡?”領隊男問。
“剛剛開燈之前還有的。”
“他們是怕光嗎?現在躲起來了?”
“開燈瞬間我也沒有看到什麼。可能是光線突然轉換太刺眼。”
“好可怕....我們看不見鬼,但是鬼能刀我們。”
“砰砰砰。”
“......砰砰砰!”有的人本能地舉起手中的武器,擊打在冰冷的牆壁、地闆,築下一串串的孔洞。
就在這時,幾把槍口突然顫抖着對準了那3個和他們彙合的同學。
“喂,你們幹嘛?”那3位正在走過來的隊友質問着。
“先别靠過來!”
“在想什麼啊?!”
“我擔心你們會不會被鬼給附身了。”博學妹警惕道。
“别胡思亂想了,我有那個必要嗎?”回來的隊友反駁着,他們很想立即和隊友圍在一起,不然他們似乎四面受敵。
“小心駛得萬年船。”一旦有人起了懷疑,大家同樣也想到了各種念頭。
“他是被刺殺的,你們不信可以過去看看,我可沒有刀。”他們為自己做出了辯解。
“我們2個可以相互作證,或者,我們也可以放下武器投降。”
“對啊,别這樣對着我們。”他們的話語間逐漸哆嗦起來,表露出害怕的樣子,相互之間挨在一起。
這一刻,他們顯得孤立無援。
而他們說到刀,很明顯注意到了沈渝的站位。
人在說謊的時候,眼睛會向右看。
沈渝也看了看他們。
他不确定人在驚慌之下有沒有一個好演技,總之,沈渝的注意力不在他們,那把刀也被他放到了包裡,無需騰出手自證。
“你們就待在那吧,我們需要看看情況。”領隊男說着,他的槍線在四處掃蕩。
所有人都按兵不動,接着,大家好像聽到了細微走路的聲音。
“砰砰砰!!!”
走動聲音突然劇烈了起來。
“真有東西!”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一群人将火力集中了起來。
這裡太多空曠位置了,單純依靠掃射,卻難以将敵人從每一個可能的藏身之所逼迫出來。
房間挨着别的房間,對方可能利用這複雜的地形優勢,逃到了别的地方。
他們掃蕩了附近,來到剛才發生事件的地方。
有人蹲下身,簡單檢測一下地上同學的鼻息,“已經沒救了。”
“好慘...”
幾人小心翼翼地繞過那個如今被視為死亡陷阱的房間,視線卻幾度無法從倒在地上的同伴身上移開。
那曾經的真實面孔如今已成冰冷的軀殼。
“副本一路過來,每個人都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博學妹傷心地看着這個局面。
“他都沒有作死,隻是尋常探路吧?就這麼被無差别殺了。”
大家的心沉甸甸的:下一個,會輪到我嗎?
沈渝的臉色變得很生冷,又嚴肅。
真弄出人命,副本就不是鬧着玩了。
“能不能再詳細講一下剛才的情況?”沈渝問。
“我們剛走到房間,看他打開燈,看起來一切正常。但就在那麼一瞬間,他就被襲擊了,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
“是的。開燈之前,我們感覺有些涼氣向我們吹動。”
“這裡随時都有風,随時都很冷,要怎麼感受到鬼?”
“我們看不見這些鬼,可它們就在我們身邊——”
“看都看不見,要怎麼對付?”
“别急,這時候更不能亂。”
“把燈都打開吧?”
“我現在都不敢去開燈了,我懷疑是開燈殺。”
大家的手電筒互相照着彼此。
“叮叮叮叮叮……”突如其來的金屬敲擊聲在昏暗的地下空間中回蕩。
“聽。”領隊男說着,其他隊友也紛紛停下腳步,凝神傾聽。
幾人看向彼此,互相點點頭,确認不尋常的聲響來自上方。
“叮叮……”
“叮叮……”
“叮叮……”
聲音漸次減弱。
從聽感來看,其間歇也拉長了。
聲音又消失了。
整個空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靜谧,大家不敢說話。
生怕哪怕是輕微的呼吸聲,都會掩蓋掉聲音的辨識點。
沈渝在憋氣中開始換氣,氣息在此刻異常響徹。
他連忙又屏住氣,然後逐漸釋放。
自己還是能聽到自己的聲音。
腳步聲已經有了。
興許,也能通過呼吸聲,找到接近的未知來源。
不過,鬼有呼吸嗎?
既然特征是風或者涼氣,大緻還是可以感知一下。
剛才石像鬼,内部也會發出所謂的心跳聲。
就在衆人凝神聆聽之際,上層空間的昏暗玻璃表面,竟猛然猛然按壓出一隻巨大手掌的印記。
“鬼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其鬼形态之猙獰,令人脊背發涼,汗毛倒豎,讓人望之心悸。這個印記幾乎是瞬間插在他們視覺上,清晰到無法忽視。
沈渝和幾位隊友幾乎是一同看到了。
他們被吓得原地罰站幾秒,接着才立即反應過來,舉槍對準了那個印記所在的位置,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槍聲轟鳴,震耳欲聾,玻璃應聲而碎,碎片四散。
能量彈是有打擊感的。擊中音可能在遠處聽不出來,但是視覺上會有穿透,爆開的效果。
但從射擊反饋來看,除了玻璃沒有擊中其他實體。
怪異的是,其中一塊玻璃碎片在空中滞留,懸而不落。
目睹這一怪象,其他隊員即便不明所以,也跟随先行者的火力方向,向那未知的威脅傾瀉着彈藥。
還沒有完。
側方也傳來了細微卻足以引起警覺的腳步聲。
在這樣的恐懼氛圍下,人的想象力被無限放大。
總感覺什麼牆面有黑影掃過,回頭看又消失了。大家哪怕是最細微的聲響,即使哪裡什麼都沒有,也要發射幾槍尋求安心。
!
一個披頭散發的倒立鬼影,從漆黑的熒幕上顯露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