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契鳴冷笑了笑解釋:“記得我們之前都多少目睹過那隻奇異的蜥蜴嗎?所以當我變成這樣時,我還覺得其他人都和我一樣,結果我那時并沒有發現别人。我還記得外面那3個人沒看過,就特地留意了他們。”
“也就是你們變成這樣,是因為蜥蜴嗎?”
遠方的異形敲了敲牆壁,表示認可。
“你們是不會說話嗎?”拍肩男十分疑惑地盯着聲源的方向。
那個鏡中虛影停滞了幾秒,随後依然敲了一次。
“我也不知道它們又是什麼情況。”
“然後呢?你繼續說吧。”
“我的本體已經被你們在上方的洞口拉上去了,然後我的靈魂狀态,也就是大家認為的異形吧,繞路回到了那個房間。我以為會有什麼新的指示,結果什麼都沒有。我覺得我從手廢掉的那一刻起,應該就要被隊伍抛棄了,和大家格格不入。當時我就這麼想着想着,我既然身為異形,該做什麼,要怎麼幹掉你們。”
“......”
“正當我打定主意的時候,我就發現我的靈魂可以回到身體。所以,他們不能控制兩個形态,可能隻是還不太協調罷了。”
“難道是殺意不夠?”
“隻要動殺意,就能無縫融入大家的話,這也太恐怖了。”
那位被震懾住的『暗刺』ⅱ,試圖掙紮着喚醒内心的殺意,好讓自己重新奪回身體的控制權,卻發現無濟于事。
他害怕沈渝,怕到根本無法再度染上殺意。
此刻他隻能充當一個啞巴,無助地站立在那兒,所有的語言和聲音都似乎被恐懼鎖在了喉嚨裡。
為了表達,他隻能依靠本能,依賴那雙鋒利的爪子,在粗糙的集裝箱表面上,一筆一劃地刻畫出他心中的疑問:
「現在,該怎麼辦?」
他的爪子從殘破的集裝箱璧掰下一塊鐵片,向着另一位他前不久發現的,還在躲藏身形的異形砸去。
這一擲,既是挑戰,也是邀請,無聲地詢問着對方的立場。他無法判斷對方是敵是友,同樣暗示對方作表态。
鐵片在空中劃過一道尖銳的嘯聲,重重擊打在隐蔽物上,發出“哐當”一聲響。
那位異形被炸出來,身形也跟着抖了抖,像被突然曝光的秘密般無所遁形。
它手裡扒拉着遮擋身形用的闆子,哆哆嗦嗦地在走過來的路上逐漸發出動靜。
“好好好,還有一個啊。”攝像男把攝像對準了“它”。但大家依然忌憚着這位異形,稍稍走離了其即将靠近的地方,生怕突然被襲。
異形看出了大家的顧慮,于是緩緩走到一個女生身旁。
那個女生不躲閃,展現出一種無意識的随機動作。異形順手将她的包拉鍊解開,從中取出另一條潔白的手帕,綁在了她的手腕上,做出投降的動作,以此來表達自己的無害之意。
連她都中招了,怪不得完全站在路契鳴的立場說話。
“她可是一直跟在隊伍左右的,不遵循進房間的規律,也就是說純粹被蜥蜴影響。”拍肩男評價到。
“那麼,大家或多或少都看過。”
“所以我們每個人都會變成異形?”博學妹反問。
沈渝反正不得而知,但是由此推斷,3人小隊可能才是最沒問題的。
他們現在不僅要區分誰是内鬼,判斷哪個隊友才靠譜,還要區别内鬼和真的鬼。
區分真鬼和假鬼,也就是從異形中找出成為異形的隊友,避免誤傷他們。同時還要提防内鬼,是不是真的都統一戰線。
剛才扼令了行動,隻是一個臨時的應急之舉,合作也許是暫時的。
雖暫時避開了洶湧浪尖,卻不知能否挺過下一個波濤。一旦情況加劇,或者破解不出最後的結局,這份合作就如薄紙一樣能夠輕易捅破,化為烏有。
『暗刺』ⅱ在鐵箱上繼續劃字。
「殺人可以進化」,他指了指自己的金剛指甲,這是他想要傳達給大家的信息。
“這就是地底下那些異形才會殺我們的原因?”博學妹推測着“還好我們已經打死了。”
“你殺人了嗎?”領隊男惡狠狠地發問。
『暗刺』ⅱ連忙搖搖頭,改成「吸血可以進化」。
“所以?你想進化?”路契鳴笑着在旁邊問。
『暗刺』ⅱ又搖了搖頭,胡亂寫下幾筆「我沒有,我隻是告訴大家情報」
“可萬一你變成斯巴達戰士,是不是就能在副本所向披靡了。”路契鳴還在譏諷,下一秒被3人組一人一把槍頂上腦袋。
拍肩男也兇狠地說:“别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正當他們想着怎麼把路契鳴解決掉時,一位人機隊友此時和大家的反應不同,他的槍從手中落下,發出吸引着大家的聲音。
盡管人依然是站着,呆滞盡顯在他的表情上。所有的表情管理程序似乎在這一刻集體失效,連眨眼也沒有。
大家吓了一跳,而人機也就地倒了下去。
“喂?别鬧啊!”
“他的異形體應該在别的地方,可能是遭遇到了什麼?”路契鳴提示道。
“按照你的說法,應該是靈魂體遇害。”
“他是和敵方同歸于盡了嗎?”
路契鳴:“不好說。”
“這些異形也會攻擊同為異形的你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