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渝忙着用劍揮開可能會撞到身體的嶙峋雪石,“你說你,光顧着殺我,不怕摔死啊。”
“費不着你擔心。”魔人的聲音雖然冷漠無情,但其中透露出的自信卻讓人不敢小觑。
沈渝的劍尖刮開落下來的接觸雪石,後方的雪花嘩啦地落下來,織成一幅壯麗的雪色紗幔。
魔人手持鐮刀又在空中給了他一道月光斬,沈渝則按了按手中的劍柄讓他安分一點。
在重劍回揮向魔人的刹那,四周的雪屑四散,兩個人順着雪裂開的巨大縫隙急速隕落。
冰屑與雪花被劇烈攪動,在他們周圍形成了一片迷蒙的白色霧海。
魔人機敏地用鐮刀尾氣作緩沖,沈渝靠的主要還是光翼順停鞋。
狹小的空間裡,兩人繼續氣刃交接。
沈渝憑借着重劍加成,力道大了魔人一截。幾乎是在眨眼之間,他就已經來到了對手的面前,快速地按下了武器收縮按鈕。
對方手中的月牙立刻縮回他的手中,“抱歉。我的東西,還給我。”沈渝嘴角微微上揚将劍擡起“你的劍,就送給你自己吧。”
可僵持不下隻是魔人裝的。他故意與沈渝保持着微妙的對峙,手腕輕描淡寫地輕輕一側,這一幕的動作之快,以至于沈渝沒有反應過來。
這時重劍卻因為力道過大,紮進了下方更深一層的雪壤。
魔人利用沈渝的失衡,将膝蓋抵在沈渝背上,桎梏他拿月牙的手腕,讓沈渝幾乎無法反抗。
沈渝也絲毫不慫:“我勸你松手。”
魔人悠悠地吐出話:“你還能怎麼樣?”
“你猜。”
沈渝嘴硬完,就感受到了背後在施壓,他嘗試着調整自己的重心,身軀緊繃。
魔人的視線在沈渝附近掃視了一圈。随後立即放棄相信,沈渝能有什麼其他小能耐。
這個想法讓對方稍稍放松了警惕,但這正是沈渝所期待的。
沈渝展開鐮刀,但是并不是要攻擊他,而是讓自己翻轉,再附贈一腳淩厲的回旋踢,給對方肚子也來一腳。
鐮刀嗖一下又收了回去,接下來最緊迫的,是需要阻止的是對手摸到劍。
兩人一個眼神交彙,彼此心領神會。
幾乎是同一時刻,他們同時向那把重劍所在的位置沖去,沈渝在前進的同時再次展開了鐮刀。
可惜對方早已料到,巧妙地卡好了位置,直接站到了沈渝鐮刀的内側,屬于傷害盲區。
他們就這樣面面相觑,近在咫尺之遙。
魔人一看這架勢,二話不說,直接抄起那重劍。
沈渝命懸一刻,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啥叫“生死瞬間”。他已經來不及重新展開刃械了,也沒法借助鐮刀收縮的時候的回斬。
鐮刀的設計理念可是安全第一,因此刀身在收縮時會自動縮成葉子,不然誤傷自己多危險啊。但現在,這種設計反而限制了沈渝的行動,無法做出有效的反擊。
“切。”魔人抽,不,動。
沈渝笑了:“你就不配當這把劍的主人。”
魔人立即啟動了Plan B。迅速扳住沈渝的手臂,奪取沈渝手中的鐮刀。
沈渝也不含糊,立刻拽住了對方的衣領,兩人之間的對抗愈發激烈。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會先被勒死。”
一人警告一人威脅,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礙事的雪塌了下來。
兩個人被雪澆得蓬頭垢面,成了兩個雪人。彼此之間依然緊緊地抓住對方,相互沒有給機會。
......
厚重的雪幕慢寫冬緒,逐漸壓過了兩人的腰。
“有本事繼續啊。”沈渝的眸子透露着冷意。
對方毫不示弱,嘴角裹挾着隐骘直接回怼:“巧了,也不是不能陪你玩玩。”
就是有一點,雪灌在身體上,有那麼不止一絲冷。而且沈渝的衣服已經被對方搞開好幾個通雪口。
冰冷的雪粒順着裂口湧入,侵襲着他的身體。
“咳。”
沈渝對着人咳嗽,有感冒就把感冒傳染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