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鴨媽媽為了再次升空,開始不斷地振動着它那龐大的身軀。
冰面之下,原本就因戰鬥而變得脆弱的結構再也無法承受這額外的沖擊。
一片雪花能引起雪崩。
一隻鴨鴨能biu塌一座山。
“不好!”沈渝立即從“死亡”狀态中恢複過來。
一個翻身,利用月牙提供的推動力,以最快的速度朝安全地帶躍去。
與此同時,周圍的魔兵也意識到了危險,他們或驚慌失措,或拼盡全力,紛紛尋找着逃生的路徑。
但大自然的力量是無情的,冰山在一次次劇烈的震動中,終于支撐不住,伴随着轟隆隆的巨響,巨大的冰塊開始斷裂、坍塌。
沈渝與一群人在失控的環境中,伴随着冰塊和雪花,一同向着深淵墜落。
副本在吃人。
張開無形的巨口,将沈渝,還是魔兵,一同啃進冰冷刺骨的水域。
這麼冰的水,卻詭異地保持着液态,清澈見底,純淨得幾乎不染纖塵。
而實際中,水就是非凡的。0度的水就能完全做到不結冰,但是一旦有了脫落的冰屑、或是被擾動的空氣塵埃,被這絕對低溫的水體捕捉,就會瞬間觸發連鎖反應。一層層冰晶沿着顆粒展開,逐漸将一切觸碰之物凍結。
随着身體與冷水的接觸,衆人腿部、軀體都開始結冰,再繼續滲下去,就會變成冰雕。
沈渝即便用月牙破開水面的冰層,開辟出一條短暫的通道,卻依然無法抵擋身體繼續下沉的趨勢。
但是可以借力打力。
沈渝一隻腳踏在冰晶,一隻腳踏在水面。
他用鞋子輕輕點水,那平靜的湖面則立刻回應以一層薄薄的冰晶。随着他腳步的移動,冰面在他腳下逐漸延伸,一截加一截,走到視野所及唯一的冰台。
清澈的潭水中央,一個銅錢形狀的冰盤靜靜漂浮。中心處有一個完美的圓形孔洞,空無一物,是在等待着什麼重要的儀式。
不知道有什麼。
沈渝緩緩登上冰台,身體微微下蹲以便更好地保持平衡。
伸出的手輕輕在空中晃蕩,突然間,手指再次破開了血。
不同于先前和Weiss間糊弄的小傷。一道細長而深邃的傷口引入眼前,鮮血随之溢出。
他本能地抽回了手,一臉吃痛。
血滴落在冰面上,結果像是一顆微小的紅珠子在冰面上散落。
沈渝看着這個滾落軌迹,不由專注了一點,難道說,這之中,有什麼透明的東西,透明到沒有任何影子。
他從背包裡找了張紗布,先止止血。随後,沾染血的紗布被他攤開來一抛。
輕薄的紗布飄散開來,就在紗布垂落的過程中,原本完整的紗布,在接觸到中央物體的瞬間,被切割成好幾片。
邊緣平整無痕,仿佛被一種超乎想象的鋒利所切割。
是劍嗎?
不僅鋒利至極,還自帶淨化。
滴水不沾,這一點比Weiss那把好不少。
他小心翼翼、一點一點地隔着紗布,觸碰着那神秘物體上不會切割的部位。
他握了上去,可他拔不出來。這下不能嘲笑Weiss了。
稍一用力,周圍的冰層便迅速凝固,将那神秘物體牢固地固定在冰中。
水面下形成的冰,被無形之刃削落,慢慢沉了下去。
更棘手的是,周圍已經有魔族效仿了他的行動,一個接一個地向他逼近。
既然Weiss都有一把亂七八糟的劍,拜托了,給給力呀。
不讓冰凝固的方法——
對不住了!
随即,他迅速從背包中掏出幾顆副本實習老師曾經塞給他的暖手寶、兼融雪球。
他毫不猶豫地将融雪球抛向了冰面與神秘物體接觸的地方。
随着熱源球的觸碰,冰層迅速融化,形成了一圈圈溫暖的光環。化雪,會通過熱傳遞方式從周圍物體中吸取熱量,于是使周圍的物體冷卻,所以會感到冷。
當溫度持續下降,水的冰點就會低于零下,從而不會結冰。
沈渝拔劍四顧心茫然。
劍握在手,既已抽出,冰盤也被他一分為二。劍鋒一轉,觸及一個向他撲來的魔兵。
着實是砍斷了動手的魔兵的手臂。
他的目光迅速掃過四周,發現還有更多的魔兵,因好奇或是沖動,正冒失地試探他的實力。
那就來試試,這把劍到底有多長吧。
劍鋒利無比,它輕而易舉地切割厚重的盾牌,甚至将沉重的雙手斧一劈為二。
刀刀砍豆腐。
随着他意想不到的地方被切中,沈渝開始疑惑這把劍有多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