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渝：我還可以不說話。

“好了，就是這裡。【différance——視覺欺騙展】。”

門口的小姐姐立馬攔住了他們：“門票200。”

一下子就是沈渝平常五頓飯的錢，讓他不由暗自盤算着是否值得。

盛懿老師看到沈渝的猶豫，便熱情地邀請他：“難得的機會，進去看看吧。”

确實是難得在街頭遇上展覽，他還是進去了。

他付自己的那份，盛懿老師卻給接待員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工牌。那個女生一看，立即露出了恭敬的神情，迅速放行了盛懿老師。

“這是我的個人展。”盛懿老師臉上開心地笑笑。

“那你還坑我錢。”

“我隻是想看看，我的展能不能讓我的學生心甘情願進去。”

“我是心甘情願的嗎？是被你威逼利誘。”

“你都說不會受我誘惑了，唉，口是心非的小鬼。”

沈渝自顧自走上前：“再也不信任何一個魔術師說出來的話了。”

“不信歸不信，大二就是法術必修課了，魔術課沒考過，是要重修大一的課哦。”

“法師也是靠這樣開展魔術的嗎？”

盛懿老師眨眨眼，連忙岔開話題，“多看看，期末全都要考的。”

他通過推搡帶沈渝各處看，挽回一下自己的老師形象，來給沈渝值回點票價。

裡面燈光柔和，還有一些互動體驗區，擺放着各種魔術道具，供參觀者嘗試。

沈渝被一個奇特的裝置吸引住了注意力。

一把巨大的銀制手術刀橫亘在眼前，靜靜地懸挂在空中。當感應器捕捉到有人走到指定的視點區域後，這把巨大的手術刀緩緩落下。

在某個瞬間，刀的前身居然變得透明，融入了空氣中，在大家的眼前消失不見。

伴随着一陣輕微的響聲，手術刀悄無聲息地切斷了其中一根固定在機械裝置上的細繩。

接着，機器轉動輪軸，讓一條新的繩子就位。

盛懿老師天性使然地解釋道：“所見不一定為實。這是光線反射，看出來了嗎？”

沈渝看了看作用在旁邊的銀色隔闆和手術刀的顔色，若有所思。

刀身不像是投影，應該是一直存在的。隻不過，刀身反射了擋闆的顔色，所以覆蓋成了擋闆的樣子。

随着盛懿老師的引導，他們繞過一個走廊。

牆上挂着一幅幅精美的魔術照片，照片裡面的是前面的玻璃大水杯。

“這個比較常見，考考你的眼眼力，看看你平時上課到底有沒有在聽。”

“你這是在懷疑你的學生。”

“怎麼會，身為老師還是很盡責的。”

沈渝注視着外面杯子裡面的水，肉眼可見地逐漸變少，而照片裡的杯子的水位線，卻在不斷上漲。

照片像是有種恐怖美術館的感覺，沈渝的身形下意識縮了縮，然後切到了備戰狀态。

見旁邊的盛懿老師還在等待，他再度看向了照片，目光在相冊、照片和實際水杯之間快速切換。

他有盯着水杯看了一會兒，然後指着水杯下面的展示台。

“這個水杯是中空的，水從中間的管道落到下面，然後輸送到對面吧？”

“Bingo！”盛懿老師打了個響指。

“所以牆上的不是照片，而是有一個小空間，裡面擺着另一個水杯？看起來裝得确實挺像。”

“怎麼可以用裝這個詞，這可是門藝術。”

随着盛懿老師的話音落下，接下來映入眼前的是一副真實存在的畫，畫名為《閃爍的星爆》。

陽光傾灑在一座山峰頂上，雲層之下漏出些許縫隙，如同無數細碎的鑽石的反射光。

随着兩人繼續走到指定機關位置，畫面上的光開始逐漸淡去。

欣賞藝術品固然是一美差。随着眼前的白牆無縫漸入黑牆，眼前出現了許多一閃一閃的東西。

就好像那道山峰頂上的光，真在黑暗裡存在過。

“好閃。”沈渝感覺得了什麼視盲症，眼睛瞎得不行，盛懿老師還在熱情地攙扶沈渝。

“這是所謂的視錐細胞捕捉到了殘留的映像，導緻視覺上出現了短暫的錯覺。”盛懿老師解釋到。

“你裡面沒私夾打光器吧？！真有那麼閃。”

盛懿老師聞言，絲毫沒有被拆穿的樣子，反而信誓旦旦挺直了腰闆：“你要相信光。”

沈渝嘴角微微上揚，顯然對盛懿老師的回答感到好笑，“換個人這樣說，倒還能接受。”

随後，盛懿老師又帶沈渝看了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亂的錯覺表演，包括色彩錯覺和圖形錯覺。

明明是一張普通的紙牌，卻能在瞬間變成五彩斑斓的花朵；有時則是一幅靜态的圖畫，卻随着行走動了起來。沈渝剛動筆，玻璃中就預兆着沈渝的下一步寫寫畫畫。

沈渝稍稍有點毛骨悚然，“這是怎麼做到的？”

“這是從我師父那裡獲得的靈感，你在動筆之前，已經有準備發力，所以這是感應筆。”

這裡還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藝術裝置。

比如一個旋轉的3D的樓梯，正看倒看都一樣。

實際上，隻有在特定的位置觀看才能保持這種效果，這也是為什麼藝術展設置了專門的觀展區。

接着，一隻小球從樓梯的底部上升到了頭頂。

眼看又要被遭到是吸鐵石之類的懷疑，盛懿義正言辭地說：“這次真的是視覺錯位。”

“這次...”

這裡亦真亦假。真裡透假，放大了真，裹挾了假。

好在他無時不刻，都對盛懿老師的所作所為進行懷疑，讓他學會了疑神疑鬼。

話說回來，沈渝之所以打牌會作弊，還得是拜某老師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