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背靠山,前靠海的小漁村,正接受台風的洗禮。
想來沒人願意從幹燥溫暖的房子出來,去體驗外頭的狂風暴雨。
張瑛也是。
她窩在DIY出來的簡易沙發裡,一手端着碗咕噜咕噜的喝粥,一手拿着一本嶄新的書看着。
在沙發邊還有一隻很大的狗。
這是隻發育得很是健壯的大黑背,它此時正扒拉着一根大骨頭在啃得正歡。
“哈哈。”張瑛忽然笑起。
引得大黑背豎起耳朵,擡頭看去。
張瑛低頭,腳放到大黑背身上,還揉了揉:“小黑,老媽這次給我寄了一堆唯物主義的書,說是比我那些道經相術要好,不過啊,看起來确實挺能忽悠人的。”
說這些話,她也不在意小黑能不能聽得懂。
小黑一向不多叫,它甩了甩尾巴以示回應後,接着埋頭啃骨頭。
“貪吃鬼。”張瑛輕笑了聲,将書放到桌子上。
藍色偏白的書籍封面與那些泛黃的道經、農書成了鮮明對比。
她站起身,拿着空碗去廚房洗的時候,剛好透過窗戶,看到一個十來歲的男孩從她家門口跑過去。
身後還有個中年女人追,高聲喊着:“你回來!快給給我回來!”
男孩卻沒停,直接沖進了村後的山林中。
那男孩在村子裡是出了名叛逆。
他父親常年在外打工,和母親在村子裡生活,但他母親顯然管不住他。
中年女人腳一滑竟摔在地上,坐起身後在雨中哭天喊地。
周圍的房屋都打開門來看發生什麼事了。
張瑛見此,又看了眼愈發暗沉的天空,深覺不妙,急忙套上雨衣跑了出去。
小黑看她走,也甩下骨頭跟着出門。
“這是怎麼了?”
張瑛到時,已有從屋裡出來的人,扶起那婦人。
中年女人哭哭啼啼,旁人倒是先開口了:“村長啊,她家的小志跑山裡去了。”
“這怎麼辦喲,這風雨大的......”
“她家就這麼個獨苗苗要是有......”
中年女人忽的掙脫開别人的手,想去追,腳卻一滑,一屁股又坐到泥地裡。
她頓時哭喊起來:“真是命苦啊!造了什麼孽.......”
張瑛默默的抹了下額頭:“我去看看,應該沒跑遠。”趁沒跑遠給攔下來先!
“你個女人家怎麼找?我這就去叫人來!”有個男的說了句,就急匆匆地往村裡頭跑去。
“命苦啊!”中年女人還是捶胸頓足的哭喊。
站在暴雨中的張瑛,心裡的不祥預感很是強烈。
可她想着那是個半大的孩子,這種天氣跑去山林裡會很危險,因此她決定先追過去看看。
但張瑛這一去,就再沒回來。
......
隔了兩天,各大頭條報道了此事:
#大學生村官,為找離家少年竟出了這事!#
#驚!警察世家之女當村官,竟被泥石流埋下!#
#美女村官之死#
......
那種被泥土掩埋到窒息的感覺,讓張瑛猛的睜開眼。
耳邊是車輪滾動的聲音,身體随着搖搖晃晃。
讓她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瑛兒,可是渴了?”
抱着她的是個四五十歲、面白蓄着短須的男子,他手輕拍着她後背。
張瑛身體一震,回過神來。
男子卻以為她在害怕,連忙抱緊她,安撫着:“瑛兒,是祖父,莫怕莫怕。”
“祖父。”張瑛很是乖巧的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