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人潮的露台讓江浸月由衷舒了口氣。
他脫下不合身的外套,仰頭閉眼,任憑晚風将自己内心的煩躁吹走。
露台中挂着幔帳,很好地隔離出密閉空間,江浸月滿心喜歡這無人打擾的角落,他将頭枕在胳膊上,安靜的看着天上的星空。
深藍的絲綢般的夜色裡,零星點綴幾個星星,月亮卻很晃眼,大得有些不真實。
晚風中鸢尾花的香味讓江浸月神經放松。
當落地鐘敲響第十下,江浸月在露台的夜風裡嗅到了硝煙的氣息。
對方的存在感太強烈,以至于江浸月不得不轉過身去,無法再假裝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晚上好呀,小向導。”露台邊緣的藍花楹正簌簌飄落,暗紅帷幔正巧被風掀起,男人的金發在月光下比任何事物都耀眼。
江浸月表情不變,隻是明顯警覺了不少。
三折屏風後飄來鋼琴滑音,酒侍托着香槟塔轉過廊柱。青金石穹頂下,女賓的珍珠項鍊與琉璃杯沿相撞,脆響淹沒在雪紡裙擺掃過柚木地闆的沙沙聲裡。
當豎琴的琶音漫過第三道拱門,月亮恰好停在紗帳織就的經緯網中央,将滿未滿。
男人擡手拂開紗幔,就像拂開他本人神秘的面紗。
[敵我識别碼校驗失敗,警告,身份不明]
猩紅的警告框在視網膜投影上炸開時,江浸月後頸的神經突刺突然傳來細密的痛覺——這是高階哨兵無意識釋放的壓迫感。
他屏住呼吸後退半步,脊椎繃成一張拉滿的弓。
金發哨兵卻對江浸月的反應視若無睹,月光沿着他雕塑般的下颌流淌,在禮服绶帶上凝成細碎的銀河。
那副漫不經心觀賞星空的姿态,讓江浸月想起雪原上假寐的銀狼。
[精神阈值突破A+臨界值...重新測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