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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非是找個趁手的踏闆,顧家幾百年沉澱下來的家業,隻能屬于顧家的血脈。
如此磅礴的積業,區區兩次改姓,還不足為懼。
她不傻,她是個出色的藝術家,也是個優秀的經商天才,更是位優秀的母親。
她謀篇布局為季綏打下的萬裡江山,自然隻屬于顧家的血脈。
至于之後季雯改姓的事兒,那都是後話了。
顧忞女士從一衆阿谀奉承中全身而退的時候,陳霜正扶着肚子對着季忠的辦公室門痛哭流涕地磕頭,塵土蹂躏着她質量參差的地攤貨,滿頭烏黑的發幹枯打結,有幾縷從發髻中淩亂滑落,順着磕頭的角度無數次地親吻大地。眼前的高檔的木質辦公門紋絲不動,将所有的懇求與希望拒之門外。
憐憫與求生僅一牆之隔,卻遙遠得像咫尺天涯。
拖地的保潔大姨實在看不下去,抹着眼淚将陳霜扶起,搜遍全身上下給了她為數不多的六百塊錢。
陳霜對着大姨連連鞠躬,細密的汗水混着淚雜糅在肌膚紋理上,順着五官溝壑滑落,在粗布面料上泅成一片片蜿蜒的白色水痕。
顧忞初見她的時候,她滿身的塵土灰痕,發絲粘在臉頰上不規律地蜷縮,通紅的眼腫起老高,反襯唇色與面頰格外蒼白。
失魂落魄的她與盛名在外的她擦肩而過,龜裂粗糙的手與常年握筆的蔥白指尖刹間掠過,心有靈犀般地猛然回頭。
她遇見她的諸天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