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婚約的事情不了了之,文唯伊被文霆關了禁閉,訂婚宴之前貌似都不能作妖了。
這明明是件好事,但離婚期越近,王雅右眼皮也跳的越來越頻繁,心裡的不安也越來越重,生怕又發生什麼不得了的幺蛾子。
“怕啥,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吳語笙扶了扶耳機,壓低聲音安慰着自己的“朱麗葉”,黑色的鋼筆在她手指轉着,等律師公證過後,在那份股份轉讓合同的受益人處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是吳語笙,不是其他。
“吳小姐,你還有什麼要咨詢的嗎?董事長交代我不能對您有任何隐瞞。”
吳語笙垂下眼,鴉羽般的長睫蓋住了她眼中翻湧的思緒,她挂斷電話,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封信。
“這玩意,也幫我公證一下,現在”她擡起手腕,腕表上的指針還在不停轉動:“我該去陪我未婚妻了。”
律師:……
我艹,戀愛腦。
【叮!恭喜您完成主線任務〈奪權〉!目前任務進度:100%】
【請任務者完成主線任務:殺掉她(任務進度,2%〈?〉)】
“啧。”吳語笙不耐煩的皺緊眉頭,她身邊的王雅狐疑的看了看她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不好看嗎?是不是有點太浮誇了?”
“沒事,隻是突然想起來公司的糟心事了。”她的掌心托住王雅的手,拇指摩挲着對方的手背:“戒指很漂亮,你也一樣。”
“還要看看别的款式嗎?”
王雅清楚這厮現在身價高的離譜,說這句話的時候頗有一種“不管你看上什麼我都買得起”的天涼王破感,她啞然失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吳語笙的腦袋:“省着點花。”
“娶媳婦為什麼要省?”
“我要是卷錢跑路了呢?”
“我接着掙,我隻要有錢了你肯定回來,反正我爺爺退休了,現在集團最大股東是我,員工該歇歇,我007也沒什麼。”吳語笙的腦袋蹭着王雅的手心,漂亮的眼睛裡全是她的影子:“為了不當騙子,我也是煞費苦心了。”
“你不是騙子了,行不行?”王雅是真沒想到她能記到現在,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兩枚婚戒在燈光下閃爍着亮眼的光,雖說鑽石不保值,可王雅就是覺得這種亮晶晶且奪人眼球的東西才襯吳語笙。
她的月亮會一直耀眼。
*
十月五号,風和日麗,國慶節的熱鬧勁還在愈演愈烈,這個不知道被哪個大師掐指一算的好日子卻還是讓王雅心慌的不行。化妝師在給她化完妝後就自行離開,她提起自己身上繁瑣的裙擺,踩着高跟鞋匆匆的推開門準備去找自己的“羅密歐”。
右眼皮跳和心髒跳的越來越快,這條昏暗的走廊似乎永遠沒有盡頭,她扯掉脖頸間的珍珠項鍊,眼淚和珍珠一同砸在地上發出噼啪的清脆響聲。
不能回頭。
不能回頭。
不能回頭。
莫再重蹈覆轍。
“嫂子……”
鄭笑笑微弱的呼喚還是讓她停下腳步,她站在原地,回過頭去,眼角淚痕未幹,嘴角卻僵硬的上揚。
該來的,總會來的。
嘀嗒。
嘀嗒。
嘀嗒。
懷表的指針還在轉動,距離訂婚宴開始還有半個小時,但是“羅密歐”還是沒有等到她的“朱麗葉”,吳語笙忍住了想把自己打理好的頭發撓亂的沖動,指尖繞着自己的發辮,放下手中的酒杯,伸手敲了下秦淮安的腦袋:“笑笑呢?你不是說她去找王雅了嗎?”
正在借酒消愁的伴郎秦少爺滿臉苦大仇深,活像個被渣男抛棄的舔狗:“别提了,她看完嫂子後就給我發了條消息說傅邢譯找她要把一些事情說清楚,靠,挖人牆角的傻逼,他看不上笑笑又舍不得,但是笑笑應該還是會選他吧。”
“咔嚓!”
酒杯被她捏碎,鮮血混合着清亮的酒水順着她的指尖流淌,秦淮安從來沒有見過吳語笙的表情能難看成這樣,但隻一瞬又恢複成往日萬分冷靜的死面癱,她快速的在熱鬧的宴會廳裡掃視一圈,從桌子上順了兩把餐叉就往四家長輩的那桌走去。
“賢哥!你這是做啥?你大喜的日子别翻臉啊,再說嫂子不是你死皮賴臉要娶的嗎?”秦淮安吓得不輕,伸手拽着了她的胳膊,吳語笙眼神陰鸷,看他宛若在看一個弱智:“報警,120和119也打,如果你不想被我揍斷腿就聽我的。”
秦少爺也不是真蠢,他松開了吳語笙,在趁沒有多少人注意到的時候連忙去不引人注目的角落撥打報警電話,而她深吸一口氣,扯下自己的領帶握在手中,目标明确,左手用勒住了文霆的喉嚨,右手拿餐叉抵住了男主的父親傅炆:“文伯父,傅叔叔,在我的訂婚宴上搞事情,至我家臉面何在啊?”
“語……賢陽!你這小子犯什麼混?!”吳國慶率先發難,四家長輩都是面子大過天的掌權人,誰都不想撕破臉把這事鬧的太難看,他用眼神示意她趕緊放人,但吳語笙隻是挑了挑眉,收緊了勒住文霆喉嚨的領帶:“文伯父,如果我現在讓秦淮安去換衣間看到的新娘不是王雅,我想今天這喜酒我能直接潑你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