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館時,藤丸立香身前多推了輛輪椅。宇智波安正擦拭着苦無的手突然一抖——不是說去買伴手禮嗎?難道這孩子理解的“伴手禮”是......
看着思想即将滑入深淵的族叔,藤丸立香也是及時解釋。
“安叔,這是我救回來的一個人,伴手禮我已經買好了。”立香晃了晃手裡的漆器禮盒,綢帶在夕陽下泛着暖光。
“哦,這樣啊。”
看着半信半疑的族叔,藤丸立香沒有過多解釋,徑直的走入房間。
“好了,在這裡休息一晚吧,我藥的藥效都很好的,明天你就能自由行動了,等我離開時我會給你一些藥,按時吃就好。”
沉默了一路的禦影司開口:“你要離開……”
“是啊,天下總沒有不散的宴席。”
“……”
藤丸立香看着又陷入虛無的禦影司,決定給他來一次心理輔導。
“如果你感受到難受,可以試着向我傾訴。”
“哼,你是什麼汲取别人痛苦才得以成長的怪物嗎?”
禦影司才不需要什麼安慰,什麼好人,隻不過是比較能僞裝罷了,他不會再相信任何人!
“嗯……如果你非認為我是怪物,才能敞開心扉,那我就是吧。”
“把所有的東西憋在心裡,是會讓自己也不好過的,也會讓在乎自己的人着急。”
禦影司猛地擡頭,刹那間他的眼裡撞入了一抹蔚藍,也許裡面真的裝有星辰吧,要不然他怎麼會看見星光。
本不打算吐露的心語,在此刻就如同洪水般傾瀉。
“我隻是想不明白,為什麼白羽叔父要這麼做……”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他要這麼對我們家,如果不是我的父親,他也會淪落到我們這種地步啊。”
禦影司的情緒開始崩潰,原本面若冰霜的臉開始扭曲。
在得知他最尊敬的白羽叔父竟然是,緻使他們禦影家家破人亡的幕後黑手時,他也不知道該作何感想,本來他應該和他的家族一起上路的,可是被白羽東悄悄的保留了下來。
他接受了他父親的委托,冒着可能被牽連的風險,将他救了下來,可是啊……
“為什麼不讓我一直蒙在鼓裡……将真相藏匿不好嗎?”
種種迹象就擺在他的眼前,隻是始終不願相信,不願相信親如一家的白羽叔父會這麼對他們,僅僅是因為想爬到更高就痛下殺手嘛?
難道因為利益就可以無視所有的過往嗎?
“我本來以為把撫子交付給白羽烈是一個好選擇,沒想到……他竟然沒有他父親那樣的功力,剛得到消息就打算殺了我。”
一開始白羽烈對他如同心生手足,畢竟他們曾一起長大。在得知他對撫子心生好感之後,決定幫他一把,畢竟禦影司現在是一個‘死人’,沒有辦法給撫子幸福了。
“事情就是這樣,怎麼樣聽得開心嗎?”他自嘲,将他的經曆化作了玩笑。
“……”
“所以……你有自暴自棄嗎?”
“就因為一個死亡的身份,就放棄與你相愛之人的手?”
聽到這一番話,禦影司雙眼發紅:“你懂什麼!我是一個沒有辦法出現在陽光底下的人!”
“是嗎?”
藤丸立香将他推入陽光中。
“你、你、你這是偷換概念……”禦影司不打算再搭理藤丸立香,他轉着輪椅回到了陰暗處。
“禮尚往來,我也給你講一個直至死亡将他們分開的愛情故事。”
聽完故事的禦影司沉默了片刻。
看着不說話的禦影司,藤丸立香再一次追問:“怎麼樣?”
“……”
“我想,我還沒有到這種地步,撫子也沒有。”他還不至于撫子另嫁他人,就要全部殺死的地步。
“唔,看來我的意思表達還是不夠明确啊,那我就直說了,現在你沒有死,至于撫子要嫁給什麼人,是她要決定的。”
“你不會以為,愛一個人會連他書寫習慣都不了解嗎?”
是啦,就算他再怎麼改變筆記,撫子她也一定會認得出來。
想到以前的種種時光,淚不由得滑落臉龐。
“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我想你幫我交給撫子一封信,要到她的手中,不要讓别人知道。”
好人做到底,藤丸立香答應了,“那撫子住在哪?”
“撫子她是侍大将的女兒,所以……”
“诶——,那戒備很森嚴啊!”
似乎是早有預料,禦影司從輪椅中站起,跪在地上,做了一個标準的土下座。
“請不要拒絕,我可以将自己的生命都給你,這是現在的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
“……”
“我絕對絕對,不會讓你後悔的。”
藤丸立香還想把他拉起來,畢竟才剛剛包紮傷口,但是沒有聽到回答的禦影司怎麼扯都扯不動,就算拉起來了,也會立刻再次跪下。
“唉,我又沒有說不答應,不過交給我一個孩子真的好嗎?”
禦影司沉悶的聲音中包含肯定,“我無比相信您能做到,主人!”
“……”不是,這麼快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