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找我幹什麼?”
藤丸立香凝視着禦影司的雙眼,聲音裡帶着謹慎的試探。他深知,僅僅為報“救命之恩”,不值得對方付出如此高昂的代價。
“嗯嗯,你是在覺得我們的相遇是……玩笑嗎?”
禦影司的唇角微微揚起,笑意若有似無,像是一縷捉摸不透的風。
“難道不是嗎?如果有什麼目的就直說就好。”藤丸立香直截了當。父親早已告訴他禦影司所付出的報酬有多驚人。
如果是救命的恩情也該還完了,沒有必要去專門侍奉别人。
他到底要得到什麼?
禦影司究竟要得到什麼……
禦影司自己也不知道,他隻是覺得有趣便來來了,至于……目的。
“完全沒有哦。”
他輕笑一聲,仿佛在這一刻徹底卸下了僞裝。
與初見時那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判若兩人。
完全沒有目的……?
藤丸立香不相信,他在心裡默默懷念。要是軍師們在就好了,他一點都不擅長去揣測别人。
禦影司突然張開雙臂,眼中閃爍着狂熱的光芒:“若非要給這份興緻冠以名目的話……”
藤丸立香繃緊身體,下意識地戒備起來。
“那麼……”
禦影司的聲音驟然壓低,如同毒蛇吐信。他倏然貼近,溫熱的吐息拂過藤丸立香的耳畔——
“我想看看忍者這類人,究竟會走向何等的未來。”
藤丸立香退後一步:“怎麼你也有一個和平的夢?”
“非也、非也。”禦影司輕輕搖頭,笑意更深。
“我隻是好奇——當戰争消失,忍者這個因戰而生的存在……”
他的聲音近乎呢喃,卻帶着某種令人戰栗的興奮。
“該會有怎麼樣的未來。”
藤丸立香反問:“你不像是會下場的人。”
禦影司聳了聳肩,将視線望向窗外:“誰知道呢……”
他的聲音忽然染上一絲迷離,“說不定……真的是因為命運的使然,讓我改變了想法。”
沉默片刻後,他重新看向藤丸立香,語氣恢複了往日的從容。
“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請盡管吩咐。”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嗎?”
“我之才能,你絕對用得上。”
回憶漸漸收回。
藤丸立香魂不守舍地盯着系統頁面,煩躁地“啧”了一聲。
真是被他看穿了。
系統目标不明,回歸期限不定。他承認自己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哪怕是去攻略異聞帶,都比困在這裡強。
他看着自己的手,在燭火的照明下,顯得格外稚嫩。
為什麼他會一來就是以嬰兒的身份,藤丸立香也去思考過,但……都并無所獲。
去詢問系統,一到這個話題就立馬死機。
它又不是真的系統,怎麼可能死機呢?藤丸立香猜測很大的原因,是它造成了這個結果的誕生。
因為還要年幼,他能做到的事情并不多,就連插手家族事物也是一年前所為,要不是在半年前召喚了岩窟王,那麼……
他能做的就更少了。
“還要在這裡呆多久!”他捂住腦袋,近乎崩潰地低吼出聲。
達芬奇、新所長、瑪修……還有迦勒底的大家。他無法抑制地擔憂着。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浮現在他身後。
對方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遞來一封信。
藤丸立香一怔。
“這是……”
将視野投向宇智波斑,他那一邊也跟他弟弟一樣情況不妙。
“父親……”
宇智波斑沒有擡頭,不敢直視宇智波田島那雙嚴厲的眼睛。
“斑。”
父親的聲音低沉而厚重,像是一塊巨石壓在心頭。
“我對你寄予厚望。”
“不要讓我失望。”
“在下一次的會面中,殺了千手柱間。”
宇智波田島的手輕輕搭在斑的肩上,力道并不重,卻讓斑一瞬間繃緊了全身的肌肉。
“好嗎?”
明明是詢問的語氣,卻不容拒絕。
——重如泰山。
宇智波斑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口腔裡彌漫開鐵鏽般的腥甜。
原來,他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咬破了唇。
鮮血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像是打破某種誓約的殘酷懲罰。
他緩緩擡起頭,漆黑的眼眸深處翻湧着難以言喻的情緒。
最終,他開口了。
聲音沙啞,帶着鮮血的決絕——
“……好。”
最後宇智波斑就連自己,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走出書房的。
他的腳步虛浮,仿佛踩在雲端,連走廊的燭光都在視線裡扭曲成模糊的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