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夢?”
藤丸立香伫立在一個巨大的洞中。迎面而來的洞風掠過他的指尖,冰冷的觸感刺入骨髓,提醒他這并非夢境。
“不是夢呢。”
空氣中彌漫着若有若無的蛇腥味,像是腐爛的血肉在黑暗中悄然糜爛,令人不适。
他皺了皺眉,低聲自語:“又是靈子轉移啊。”
還以為來的這個異世界之後,他就不會在随便出現在某處了呢。
四處觀望片刻,藤丸立香也沒有認出來他到底到了那裡。
“這可不妙了,今天好像是日向使團到來的日子。”
“算了,交給大哥和泉奈吧。”無奈之下,他隻能聳聳肩,布料摩擦的聲音在寂靜的洞穴裡異常清晰。
說起來也奇怪,他明明聽見蛇類爬行的摩擦聲,可卻看不見半條蛇。
藤丸立香皺了皺眉,伸手按住太陽穴:“心象對話也斷斷續續的。”
“唔……先試着走出去看看。”
洞内四通八達,不過好在藤丸立香聽到了人的聲音。
仗助很絕望。
作為小家族的忍者,他本就活得艱難,既沒有豪門的底蘊,也沒有頂尖的忍術,隻能勉強混口飯吃。
而現在,他更是莫名其妙地墜入這個暗無天日的洞穴,連一絲出口的光都看不見。
“有人嗎?有人嗎?”仗助高聲呐喊。
他高聲呐喊了三天之久,可回應他的隻有空洞的回音。
“該死……”他絕望的敲擊牆壁,喉嚨因呐喊而幹渴且灼燒。
他頹然坐倒在地,閉上雙眼。恍惚間,他看見妻子在庭院晾曬衣物的背影,女兒搖搖晃晃地向他跑來。
“唉……可惜了,我的三萬私房錢還沒有花呢。”這個無厘頭的念頭讓他扯出苦笑。
“不知道玲子會不會發現呢?”
“……不知道我的小雪兒,……會不會在以後的日子裡……想念我這個爸爸。”
鼻腔湧上酸澀,他不敢再想。在這人命如草芥的世道,孤兒寡母該如何活下去?
“嗒、嗒。”
清晰的腳步聲突然響起。讓絕望的仗助點燃了希望的星火。
“啊,終于找到你了。”
來人是一個黑發青年,眼睛浸潤藍天般的顔色,語氣如同春風拂面,讓人心生好感。
仗助看了看他衣服上的标識。
“宇智波……”
傳聞中高傲冷漠的一族。但此刻仗助顧不得那麼多,他踉跄着撲上去,沾滿血污的手死死抓住對方的衣袖:
“你知道怎麼出去嗎?求求你帶我一起吧!”
“我在這裡已經三天了……”
“隻要你能帶我出去,你要我幹什麼都行。”
仗助近乎歇斯底裡的求救,被藤丸立香盡收眼底。
出乎意料的是,青年的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他輕拍仗助顫抖的肩膀,動作帶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放心吧,我會将你帶離此處。”
随着話語落下,某種魔力般的安撫讓仗助的呼吸漸漸平穩。
“先喝口水吧。”
藤丸立香:王财真好用。
仗助接過水壺大口吞咽。
水珠順着仗助幹裂的嘴角滑落。他貪婪地吞咽着,喉結劇烈滾動,仿佛要把三天來缺失的水分一次性補足。
藤丸立香耐心等待他平複呼吸,這才開口:“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執行任務時突然就到了這裡。”仗助用袖口擦了擦嘴,迷茫地搖頭,“前一秒還在田之國的森林裡……”
“這樣啊……”藤丸立香若有所思地摩挲下巴。
到達條件不明。
藤丸立香沒有說他是從火之國來的,不過本就是靈子轉移,不具備參考條件。
仗助突然抓住他的手臂:“你肯定知道出口吧?”
“很遺憾,我也不知道。”
“什麼!”仗助的手指驟然收緊,指甲幾乎要嵌入對方的皮膚。但當他看清青年臉上淡然的笑意時,不由得愣住了。
“那你……那你還這麼……”
“還這麼笃定。”藤丸立香輕輕撥開他的手,轉身面向漆黑的岩壁,“放心,如果找不到出去的路……”
“那我就自己開一條路!”
洞内明明沒有過多的光線,可仗助卻看到了閃耀着的光輝。
“真不愧是……宇智波啊。”
那自信的底氣,恐怕是他怎麼樣都擁有不了的了。
真羨慕啊……
要是他也有強大的實力就好了。
要是……要是他生來就是大家族的子弟……
就好了。
羨慕的酸澀浸透仗助全身。
二人坐在原地休整。藤丸立香從王之财寶中取出食物,仗助狼吞虎咽地吃着,分不清這算是早餐還是午餐。
藤丸立香貼心詢問:“休息好了吧。”
得到食物與水分的滋潤,仗助也是恢複了不少。
仗助抹了抹嘴,精神明顯不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