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于歸擡頭看他,他的頭發一绺一绺濕着汗,臉上被口罩勒住的紅印子還沒有褪去。
她把他的東西還給他溫柔道,“青山,沒關系啦,你今天很辛苦啦。”
“于歸,你先回去吧。”袁青山把東西一并放進白大褂口袋裡。
袁青山說着把鑰匙拿出來放在她手心上,“我今晚可能不回去了,車子你開走吧,車鑰匙給你路上注意安全。”
而後他忽然想到了什麼,俯身靠近楊于歸的耳朵低沉道,“對了,門鎖密碼是108327835。”
楊于歸的臉一直面向會議室的玻璃窗。
在他低頭的一瞬間,楊于歸能明顯感受到裡面人的躁動……
袁青山歪着頭又想到了什麼,“還有,床單幫我烘幹吧,沒有多餘的了,要是烘不幹就和陽陽還睡在我床上……”
他眼底含着笑,刻意把“床單”,“多餘”,“床上”這幾個字眼說的極為暧昧,讓人浮想聯翩……
而楊于歸的目光一直瞟向他的同事,感覺他們像看猴一樣看着他倆……
就差把“八卦”二字貼臉上了!
呃……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但楊于歸說不出來……
袁青山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楊于歸才回過神,“嗯……好好好。”
楊于歸點點頭,生怕耽誤到他時間。
當她走出醫院時,夜已經深了。
所以楊于歸還是把車鑰匙放在了值班室,讓他們幫忙轉交給袁醫生。
回到袁青山家,楊于歸這才發現原來她還穿着他的外套。
外套上消毒水夾雜着汗味,也不知道這汗是他的還是自己的。
總之并不是那麼好聞。
于是楊于歸檢查外套,想把它丢進去洗了,可是外套口袋鼓鼓的還放了一個盒子。
「這不是他放我保管的那個盒子嗎?」
「不還給他了嗎?怎麼又跑回來了……」
「罷了,腦子好亂不去琢磨了。」
于是,楊于歸把床單被罩丢進烘幹機,把他的外套丢進去洗衣機,躺在沙發上摟着陽陽淺淺的睡了一夜。
……
第三日,楊于歸醒來時,身上蓋了一層薄毯子。
他的外套被晾在了陽台上,床單被罩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而她的行李箱也被推回去了房間。
桌子上放着那把車鑰匙,鑰匙下面壓着張紙條,“手術上午結束,中午十二點來醫院接我,我和你一起……”
楊于歸吃過早餐,把客廳也整理了一遍。
她看着一塵不染的屋子,打掃得連個頭發絲都沒有,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害,平白無故的住了幾天,要走了好歹把人家家給收拾幹淨不是。」
楊于歸提着行李箱在等電梯,電梯裡站着一個阿姨,“哎呀,囡囡,是去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