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叔?是你學校聯系了家屬嗎?”
“對。”孟喆安順着吳邪的話點了點頭,表情變得古怪,“真不知道學校是怎麼聯系上他的,天天忙着科考,滿世界跑來跑去,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我媽不說他在外出差,我還以為他在南極挖石油呢。我上中學的時候,他整整三年沒回來,就每周固定時間給家裡打個電話,彙點錢寄點東西,老實說,我當時一度以為他是進去了。”
“以前你就說過這事。”吳邪直樂,“後來你考高中,孟叔回來的時候,你還說漏嘴了,敏姑姑提着你耳朵揍你,孟叔都攔不住。”
孟喆安一臉懵,拄着臉歎了口氣,“看來我的記性真的不好了。”
吳邪斂了笑,臉色嚴肅了起來,“所以等會你還是趕緊跟我去醫院吧,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怎麼也得全身都檢查一遍才能放心,檢查完咱該治療治療,該修養就修養,好吃好的都給你供上,一頓也少不了你。”
孟喆安知道拗不過他了,也就點了頭,“好吧,吳邪你說的也有道理。”
“事情的後續就是,因為我實際上已經畢業了,校長、導師和同學把我兩年來的學習和生活情況告訴了我就離開了。我爸留在醫院陪護了一個月,順便幫我捋了一下我留學前的一些事,所以我現在和你交流還算正常。然後醫生建議我回國,待在熟悉的地方有利于恢複,而他那邊的研究又有了新進展也得離開,所以,他送我到了機場後……我們就又分開了。”
“原來是這樣。”吳邪點點頭,若有所思,“那敏姑姑呢?”
“我不知道。”孟喆安斟酌着言語,“我媽她……不見了。”
“啊?什麼叫不見了?”吳邪一愣,短短半個小時,他就被兩條爆炸性的消息接連轟炸了。
孟喆安沉默了,握着筷子在盤子裡畫圈,一圈又一圈地畫着亂七八糟的圖案。吳邪知道她這既是在思考,也是不想說話的表現。
“你給我停。”吳邪急了,壓住她的手,“從小就這毛病,一不想說真話就裝深沉。你老實交代,到底出什麼事了?”
“不,我這回是真深沉。”孟喆安申辯,“其實我隻是不知道從哪說起,真的,我腦子裡現在都一團亂……我總覺得這事有點奇怪,事故發生後學院就聯系了我的家屬,但我住院前期,我媽一個電話也沒打來,後來是我爸聯系了她,但她好像有什麼事一樣急匆匆的,話說了也沒幾句,然後就告訴我她要出一趟遠門,就再也沒有消息了……我到現在也聯系不上她,哦,應該說,他倆哪一個我都聯系不上。”
吳邪也跟着迷惑了,“敏姑姑就沒告訴你她要去做什麼嗎?”
“倒是說了。”孟喆安垂下眼,臉色不太好,“說是有了我舅舅的線索,去找我舅舅。”
孟喆安的舅舅是齊羽,他二十年前就失蹤了。這事九門的人都知道。
孟喆安從小就不愛掉眼淚,隻在外公離世和舅舅時失蹤時大哭過,得知齊羽失蹤後,這丫頭還離家出走自己去找人了。
吳邪對這事記得太清楚了,因為當時孟喆安家裡人都要急瘋了,吳家也跟着幫忙一起找人,好在發現的及時,加上這姑娘人小沒能走太遠。
他張了張嘴,無從開口,直恨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
“醫生再三叮囑我還需要一兩個月慢慢恢複和适應,我也得趁這段時間處理下我家裡的事。”孟喆安試圖活躍氣氛,“所以嘛,其實我算是來投奔你的,吳邪。不過你放心,我肯定不白吃白喝,我可以幫你看店賣古董,麻煩吳大老闆管住就行。”
“算了吧你,要住說一聲不就行了,房間有的是。”吳邪說,“失個憶還客氣上了,家裡誰還把你當外人了?以前你往我床上一坐就支使我給你端茶送水的時候可都不見你說聲謝謝。”
“那倒是。”孟喆安笑着附和,“你闖了禍,二叔收拾你都會捎帶上我。”
“我那還不是給你背的黑鍋!”吳邪怒而指責她沒良心。
“别攀扯我啊,我可沒打碎過二叔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