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江樾知感覺身體終于回暖了，趕緊拉開衣袖，果然看見皮膚上有一個滾燙的玫瑰紋身。

不能告訴淩濛，這個念頭異常清晰。蘇醒時的六道鎖鍊、詭異的遊絕、現在這個憑空出現的紋身……這一切絕不隻是"複活"那麼簡單。

"阿樾，喝茶還是檸檬水？"廚房傳來淩濛的聲音。

紋身突然發燙，竟從皮膚上剝離，懸浮在空中。江樾知瞳孔驟縮——“檸檬水，喝檸檬水。”他倉促應答的瞬間，玫瑰化作紅光消散，而他的衣兜突然一沉。

淩濛端着茶杯走來時，江樾知正盯着客廳滿牆的照片——那些他從未見過的、二十歲以後的自己。最中央的相框裡，年輕的淩濛穿着軍裝，旁邊的自己穿着大衣在笑着談話。

“你還是那麼愛喝檸檬水，這麼多年口味也沒有變。”江樾知别過頭，将視線挪到了淩濛手裡的水杯上。

淩濛愣了一下，随即便笑着說道“其他飲料我也喝不慣，我感覺檸檬水已經是最能入口的。”

“我爸媽呢？”江樾知突然發問，指甲掐進掌心，"俞禮在哪？"

玻璃杯在淩濛手中裂開一道細紋。

"伯父伯母……在異世的後期，為了保護那些重要文件……。"他聲音啞得像砂紙摩擦，“被坍縮的太空艙壓成了……”

他語氣頓了頓“ 俞禮為你擋下了一次緻命傷害而亡。”

檸檬水混着血滴在地毯上，暈開一片猩紅。

窗外機械鳥群掠過，投下的陰影如同當年5歲的他，因為家族權利糾紛，在紐約街頭慌不擇路，被逼入暗巷，他的腿當時已經中槍了，根本走不了，是8歲的俞禮擋在他的面前，為他扛下了整整3槍，被匆匆趕來的警察所救。自那時起他已經把俞禮當成了親人。